他是單親家庭養大的孩子,自幼失去父親,家境貧寒,令他變得敏感孤傲,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最好,讀書時成績每年都是全年級第一,又是學校足球隊的隊長,外加樣子好看,很受女生歡迎,自然就成了校裡數一數二的風雲人物。
而溫暖和他從小就認識,那麼多女生喜歡他,他卻只對溫暖好,可是最後卻被她拋棄,選擇另嫁他人,這對自尊極高的他來說,是相當沉重的打擊。從那以後,他就完全地封閉了自己。
但林夕知道,內心深處,他從來沒有真正地放下過溫暖,他只是選擇把那些情緒封存起來,不去處理。而當他看到溫暖婚姻不幸時,所有的過去又跳出來鋪在他眼前,逼他去重溫,所以他才會喝醉,才會失控。
想到這裡,林夕不由暗自渴望,既然溫暖傷他那麼深,他應該不會傻得再去跟她糾纏,昨晚的失控應該只是一時想不開,況且溫暖始終都還是傅夜司的妻子,和他根本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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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把早餐做好,林夕就見向南已經穿戴整齊從臥室裡出來,趕緊揚起笑臉迎上去:“怎麼不多睡會兒,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向南掃她一眼,沒有回答,表情恢復到以往的冷漠,看她的眼神沒有愛,亦沒有恨,古井無波,像看一件和他沒什麼關係的物品。
擦過她身邊,向南徑直朝玄關走,彷彿昨天的失控完全沒發生過,彷彿那些情緒的宣洩,完全都是幻覺。
林夕在原地愣了會兒,跟著轉身,厚臉皮地追上去:“吃了早餐再走吧,我熬了白粥,你昨天喝那麼多酒,要吃點熱的暖胃。”
向南沉默片刻,薄唇微勾,譏誚:“怎麼,你還真把自己當我老婆了?”
林夕一滯,唇角的笑容僵住,一點點化去,向南沒再看她,摁下電梯,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
下到車庫,他把路虎開出來,趕在早高峰之前到了公司。
瑞貝卡已經在秘書桌前等候,微一鞠躬:“向董早。”
向南微微頷首,扔過去一把車鑰匙:“幫我把車開回來。”
車?瑞貝卡一頭霧水,仍舊信心滿滿地點頭:“好的,沒問題,停在哪裡?”
向南略微沉默:“昨晚停在路中間,現在大概已經被交管局拖走了。”因為下大雨實在太堵,他沒有心情耗在車裡,就直接下車走人了,現在他也不知道車在哪裡。
瑞貝卡嘴角抽搐兩下,還是畢恭畢敬地道:“那我打電話去問問。”
向南嗯了聲:“昨天取消的會議,另外找時間補回來。今天去滬城的行程再給我確認一遍,把時間表發到我郵箱。”
“是。”
向南交代完,這才走進辦公室。電腦螢幕上,依舊放著傅夜司和陌生女子擁吻的照片,他昨天走得急,連電腦都沒關。
輕輕移動滑鼠,將網頁叉掉,他深吸口氣,集中精神工作。以他今時今日的能力,完全可以替溫暖平息輿論風波,但無論她現在處於多麼風口浪尖的位置,那都是傅家的私事,輪不到他這個外人上趕子地去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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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中午,羅城抱著一個箱子小心翼翼地走進他辦公室,向南抬頭瞄了一眼,復又低下頭去繼續忙碌:“裝的什麼?”
羅城是他發小,讀書時成績不好,專喜歡在道上混。後來向南做房地產生意,黑白兩道都需要人,羅城自然就成了他的左膀右臂,專門幫他打點一些上不了檯面的事。
將箱子輕輕放他桌上,羅城嘴角一勾:“古玩。”
向南抬起頭來,微一挑眉:“你帶古玩給我做什麼?”
“你今天不是要去滬城打點關係麼?聽說規劃局那老頭最愛古玩,你帶個過去,好討他歡喜。”
向南沉默片刻,眼睛微微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