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著粗氣,用盡最後的力氣與尊嚴對那即將離去的身影喊:「時曉不過是在可憐你!」
嘶吼聲和上課鈴一併響起,翟文頤停住腳步,霎那間,水房噤若寒蟬的氣氛降至冰點,被堵在水房的同學顫顫巍巍,許深卻釋懷的笑了。
頃刻間,一隻大掌擒住許深的腦袋砸在熱水機機壁上,翟文頤目眥欲裂,眸子凝聚駭人殺氣,手掌死死壓住許深的腦袋,「你再說一遍?」
腦袋撞擊不鏽鋼機壁,嘈雜的金屬聲在耳畔迴蕩,聽覺近乎模糊不清,許深無力笑了笑,「我有時候真羨慕你,因為你足夠可憐。」
他話語剛落,面頰又挨一拳,緊隨其後的是身體。
密雨似的疼痛不計其數的落在許深全身,兩人實力差距懸殊,許深不敵翟文頤,也從未想過要反抗。
就當作虧欠時曉,就當作做給自己的痴心妄想做個了結,他脫力倒在地上,眼皮沉重閉合雙目接受懲罰。
時曉聽到翟文頤打她的學霸同學,沒想出兩人有什麼瓜葛就火急火燎跑過來。
衝到水房,見同桌頭破血流,手裡拿著她的保溫杯,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她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翟文頤住手!」
氣沒喘直,她著急指揮跟在屁股後面吃瓜的八班同學,「快去通知老師,還有馬上打急救電話!」
老師很快過來,救護車隨後趕到,亂成一鍋粥的水房終於平息下來。
時曉闖進水房後,翟文頤眼中戾氣全無。
他站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時曉忙前忙後。
她眼裡沒有他,從進水房那刻起,從看到許深倒在地上起,就沒有正眼看過他。
就像許深所說,她只不過是看他可憐才關心他。
看到時曉亦步亦趨,像是要跟著擔架上的許深離開,他慌張拉住時曉的手腕,「你要去哪?」
時曉回過頭,怒氣沖沖瞪他一眼,「我還能去哪?他人都快被你打殘了!」
[滴!玩家言行舉止與靦腆人設不符,中低檔小區房屋扣除面積百分之五!]
[警告!玩家可扣除面積僅剩六十平方米,請玩家謹記任務,情緒請勿過激。]
時曉不理會888發出的通知與警告。
許深一個年級排名從沒掉過前五名優等生,學校重點培養的物件,平時不爭不吵乖得一批,還給翟文頤定製學習計劃表,這要真是打殘了,他們拿什麼賠償許深的將來?拿什麼賠償許深的家人?
時曉現在看到翟文頤這崽就糟心,她抽回手腕,追上前面的老師、醫護人員,以及昏迷的許深。
翟文頤不喜歡看到時曉離去的背影,他想跟過去、想阻止時曉再與許深接觸、想時曉眼裡只有他一人。
他侷促又急促,往前追了幾步,腦海不適宜閃現出時曉臨走前看他的眼神。
那是他不曾在時曉眼裡見過的。
失望?厭惡?不耐煩?還是不想再見到他?
好像都有。
他站立在原地,心彷佛被撕裂成兩半,眼捷垂下蓋住眼裡的落寞,像只被遺棄的狗,期盼時曉能夠回來接他。
留下來的老師驅散看熱鬧的學生,到了翟文頤這,沒敢盤問更不敢斥責,嘆氣走了。
這學生他管不了,性子陰鷙背景雄厚,只能讓校長找翟家的當家人面談。
班內絕大多數女生都在排擠喬詩桃,喬詩桃也不屑和她們一起玩。她不願意讓班內的男生看出她的窘迫,暫且在班裡找了一個沒有存在感的女生上下學。
水房裡的同學陸續往外走,她挽著女生的手臂往課室方向走,嘴上不停閒的惡意編排,「時曉真是有夠噁心,水性楊花拈花惹草,故意看這些男生一個個為她爭得頭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