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步,她會竭盡全力改變白霽的思維模式,讓他摘下面具,讓他不再以不正當的手段達成目的。
待白霽羽翼豐滿,他可以選擇以公平的方式和時氏正面對抗。她不是養虎為患,這是時家欠他的,她只是補償回去——「你怎麼在這?」
敞亮的美式風格房間遍地是昂貴的裝飾品,蓬鬆的大床上,坐著個年輕健康的青年。
他捧著本厚書,腰板挺直,白淨的脖子下是交疊式的浴袍領口。越是乾淨整潔一絲不苟,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力。
白霽聽到聲響,放下手中的書本,端起一杯被忽視在床頭櫃的熱牛奶,「給姐熱的,喝了助眠。」
他視線上移到時曉頭髮上,眸光流轉笑意,「我幫姐吹頭髮吧?」
「好,謝謝。」
恰好能套套白霽的內心想法,時曉頷首,背對白霽坐在床上。
周圍「轟轟」的響著吹風機執行的聲音,這種環境不適合談話,時曉閉著眼斟酌待會要問的問題。
吹風機溫度適中,不燙頭皮,捲髮濃密,長度近乎及腰,身後的那隻手順著暖風風向帶動細柔的秀髮。
多而長的發量向來讓吹頭髮的人感到頭疼,她身後的那人似乎沒有這種苦惱,他挑揀一束髮絲,從髮根吹到發尾,動作輕緩慢悠,頭髮幹了,意猶未盡再揀幾縷。
甚至於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能夠感受到白霽詭異的愉悅。
在白霽不厭其煩的打理下,濕漉漉的頭髮變得輕盈蓬鬆,他按停吹風機,聒噪的風響沒了,房內陡然靜下。
就是現在!
時曉睜開眼——後背傳來細微的風。
話沒說呢,身體霎時間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住。
「我好開心,」白霽在後面摟住時曉,手掌緊緊扣住她的腰,腦袋埋在精緻的頸窩裡,「沒想到真的可以和姐在一起,開心得快要瘋了。」
呼吸灑在敏感脆弱的頸窩,時曉忍住發癢抖索的生理反應,柔聲微笑:「我也是,像做夢一樣。」
像做夢一樣離譜!
白霽用鼻尖蹭了蹭頸窩的面板和散落下來的髮絲,優雅的天鵝頸頂不住這股癢,煞風景的抖了一下,白霽眼裡的戲謔轉瞬即逝,掩在心裡。
髮絲上散發出的味道,是專屬於時曉身上特有的馨香香韻,他好心情勾起嘴角,「如果這是夢,那我永遠都不想醒來。」
「我也是。」被打斷的問題在心裡無限擴大,以至於時曉無心跟白霽談情說愛。
「對了。」時曉煞有介事推起扣在腰間的手,修長白淨的手掌很聽話,隨著她的力度緩緩鬆開。
她轉過身,面向白霽,「小白有想過未來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嗎?」
「未來?」白霽頓住,如墨的瞳孔定住一秒,續而漾起淺淺的浪花,他笑著拿起熱牛奶遞給時曉,「我沒什麼大志,只想過著普通人的生活,不過,那是以前的想法——」
他看著時曉沿著杯壁喝牛奶,女人洩了妝,逼人的凌厲冷冽消減不少,五官除了招搖的艷色,還多了幾分靈秀。未施粉黛的臉頰水潤白皙,如微雨後的花骨,綴著露水惹人憐愛。
「現在我想,」他傾身吻了下時曉嬌嫩的唇瓣,「我想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以能讓所有人認可的能力和身份。」
青年眼眸裡是動情的水光,無盡的愛意洶湧而出。
壓在床單上的手微微抬起,朝她腰骨伸出。
時曉心臟一提。
深夜共處、孤男寡女、溫情對視、袒露心聲,啪啪前奏,一不小心都集齊了。
眼見白霽快摸上她的腰,時曉一把擒住那修長的大掌,白皙的面板瞬間多出幾道紅痕。
她用力將大掌摁回床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