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時曉的不適,陸溫言放鬆了臂彎,額頭抵著額頭,像尋找安全感一般,淺色眼眸定定的望進時曉眼底。
曖昧騰湧,溫色繾綣。
「你你你在怕什麼?」
結巴一出,時曉脖子上的熱溫直升臉蛋,她暗罵句沒出息,恨不得咬掉遇事就慌的大舌頭。
「水,水很大聲。」顫抖的聲線穩定了一些。
時曉一聽,從上往下看。
純淨的臉孔下,是美麗的胴體。
性感緊緻的人魚線下,是龐然大物。
「滴答滴答」
水裡原本沒有可疑物,現在有了。
鮮血滴滴答答掉進浴缸,鮮紅的顏色在緩緩波紋中暈開,將附近一帶的清澈的熱水渲染成淡紅色。
時曉捂住鼻子望向陸溫言,「要不你先穿件衣服?」
兩人從浴室出來,前一刻還慘兮兮的人,此刻整潔乾淨套著睡衣睡褲。
另外一人鼻孔上插著兩串紙巾,連線鼻孔處的紙巾沾染著鮮紅的血,渾身濕漉漉,成了瑟瑟發抖的落湯雞。
時曉徑直拿起床邊的睡衣,「啪」一聲把浴室門關上,將陸溫言留在門外。
待她洗好熱騰騰的熱水澡,拉開浴室門,對著守在門口的陸溫言嚴肅說,「今晚我們分開睡,我想一個人睡覺,我得冷靜冷靜。」
今早床上親,浴室又那啥,現在,她對這個房間、對陸溫言都充滿了敬畏之情。
淺色瞳孔立刻蒙上一層灰霧,陸溫言不做聲響。
「我們必須分開睡覺。」浴室上的一幕,時曉揮之不去,她現在敏感得很。陸溫言是個成年男性,還是一個對她有意思的男性,就算兩人沒在床上做什麼,但該保持的距離還是得保持。
「為什麼?」陸溫言不懂。
「因為你喜歡我。」時曉直接明瞭。
「那不是正好嗎?」陸溫言更不懂了。
時曉:「」
好厲害,原來「正好」這詞是這樣用的,長見識了!
說不出這其中的複雜性,時曉只能幹強調,「反正就得分開睡。」
陸溫言眸光暗下。
浴室的燈照應著昏黑的房間,時曉借著燈光打量陸溫言。
堅持,不能可憐他,就當他不存在,存在這種東西就是以意識為前提,她已經遮蔽陸溫言了,陸溫言就一紙片人,她絕不能敗給
個高畫質瘦的青年淒冷冷的立在原地,長長的眼睫低垂著,薄唇微白,如玉無暇的腳掌踩在地板上。
因為她急著拉陸溫言出浴室,陸溫言還光著腳,無依無靠的可憐模樣活似被拋棄的嬌妻。
而她就是那個拋妻棄子的渣男。
「可以,但是我有個要求,」時曉過不了心裡那道坎,心軟敗給了紙片陸,「以後能不能開燈拉窗簾,我不喜歡可長時間悶在黑暗裡。」
讓陸溫言見光是件難事,「如果不肯的話,我們分——」
「可以。」
威脅的話沒說完,面前一張慘雲愁霧的俊美面孔開霽露春,陸溫言拉著時曉躺上床,似乎怕她反悔,往日緩慢的步履快了兩節拍。
時曉:「」
慢點答應行不行,我感覺這波買賣虧了。
前天各睡各的,昨天枕臂摟腰相擁而眠,今天枕臂摟腰,外加一雙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看,那眼眉柔和無辜,滿是愛戀。
眼神雖不熾熱,但裡面的情感讓人沒法心安理得睡覺,時曉無可奈何伸手蓋住陸溫言的眼睛,要求:「閉上眼睛。」
修長的睫毛不老實的扇動著,掌心處癢癢,時曉放軟語氣,「乖乖睡覺,以後有的是時間看。」
淡色薄唇一頓,彎起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