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紓站在時曉身前,眼神戒備,「你是誰?對我姐說話客氣點。」
「姐?」淡色薄唇勾勒嘲謔笑意,白霽微斜腦袋,視線掠過林紓,投向時曉,「時總的好弟弟可真多啊,你要多少人為你鞍前馬後?為你前僕後繼?」
「林紓過來。」白霽攤開上輩人的恩怨,時曉就知道他們倆無法和好如初,因為白霽訂婚了、因為白霽說了不願意見到她,更因為她頂著深愛白霽的人設,她必須愧對白霽,必須自責自己,即使錯的是時驥,不是她。
她讓傷患林紓坐沙發上,自己直面白霽,「那你又是以什麼身份質問我?」她笑了笑,笑容悲痛,「前男友?欺騙者?還是質問與你有血海深仇的仇人女兒?」
白霽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眼神烏沉沉,像爛泥潭裡沒有生氣的黑臭死水,他陰森恐怖看著時曉,看得時曉頭皮炸起。
「你到底想怎麼樣?」時曉忍住周身不適,勉強對上那令人發怵的眼眸,「如果你覺得我欠了你,」她深吸口氣,抿起一個友好的微笑,「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我會盡我所能補償你,現在,請你離開這裡。」
林紓聽了個大概,猜測兩人在一起後鬧得不愉快,誰是誰非難以定論。不過他是堅定不移站時曉這邊的,自然見不得時曉低人一等請求原諒。
他再次鼓起勇氣,張開手臂擋在時曉身前,擋得嚴嚴實實,「請你立刻離開這裡,私闖住宅我可以報警抓你。」
「閉嘴!」
腦子那根弦一下子崩斷了,白霽目眥欲裂揮打林紓,「這輪不到你說話!」
林紓摔在地上,額頭上的傷口裂開,鮮血滲出紗布。腦袋暈沉刺痛,周遭的一切在旋轉,他撐著手掌要起來,腦袋受到重擊,重新砸回結實的地板。
「你有什麼資格進來這個房子!你有什麼資格跟她說一樣的話!你有什麼資格為她辯護!」白霽失去理智,眼裡的狠厲快要撕裂眼眶,他一拳重過一拳地揮打暈過去的林紓。
「啪!」
重重的巴掌甩到白霽臉上,客廳裡的毆打、怨恨、指責、發洩,在頃刻間沉寂下來。
白霽側垂著臉,眼眸微微睜大,臉頰火辣辣的疼,心卻空了,膊動的心臟好像也沒了。
趁白霽發愣,時曉推開他,將林紓護在壞裡。
她伸出食指到林紓鼻子下,感受到微弱的溫熱的鼻息,她鬆口氣,轉即怒目跌坐在地上的白霽,「你瘋了嗎?林紓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滴!玩家行為舉止與人設不符,扣除別墅面積百分之五!]
時曉更氣了,白霽做錯事還打不得罵不得?!
白霽慢慢的直起臉看向時曉,那個曾經愛慕他的人抱住別的男人,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是愛慕和欣歡,是氣憤和不耐煩。
她以前不會這樣對他
她為了別人打他
消失的心臟倏地沉回身體裡,帶著劇烈的痛楚,撕心裂肺的痛楚。
「哈。」
白霽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眼眶發紅,細柔的髮絲垂在臉頰蓋住觸目驚心的紅印。
他勾起薄唇,濕潤的眼眸盛著笑意,「是我打擾時總了,我現在就離開。」
——
空曠的房間昏昏暗暗,寂靜無聲。
白霽垂坐在落地窗前,早晨下了場細雨,漫天烏雲不散開,反而愈發密集,色調明朗的樓層失去原有的色彩,整座城市死氣沉沉。
「篤篤。」
房門外響起有條不紊的敲門聲,房門被推開,走廊明亮的光線立刻滲進去。
賀至誠大步邁進房間,傭人跟在後面將午飯放在距離白霽不遠處的地面上,再收起放冷的早餐。
在賀至誠的揮手示意下,傭人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