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時曉隔著被子悶聲回答,被子下的兩隻小腳不自在搓了搓,企圖忘掉腳掌那遺留下來的該死觸感。
「是嗎?」楚墨把託盤放在圓桌上,「那你過來吃早餐。」
「我不餓。」
時曉繼續搓著腳掌,倏地,整個身體騰空起來。
視野被被子擋住,她感覺到自己被雙有力的臂膀抱著往床外走,「楚墨你幹嘛?」她用力扭動身體,「趕緊把我放下!」
裹著被子的人兒不老實的扭動著,像只撲稜撲稜作繭自縛的毛毛蟲,楚墨連人帶被塞進靠椅上,挽折只有一個透氣小孔的厚被邊緣,折了好幾層被子,才將時曉整個腦袋露出來。
見其目光幽怨披頭散髮,他眼底隱含笑意,伸手把貼在時曉臉上的頭髮挽到耳後。
「心情不好?」窗外的光線比屋內的亮,楚墨蹲在女孩面前,虛光散在臉上,冰冷的面容輪廓柔和朦朧,眼底的笑意帶著縱容,「想要我怎麼做?」
「想要你趕緊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時曉甩臉,不去看楚墨。
「那可不行,」楚墨依舊維持著笑臉,慢慢悠悠著說,「我得餵你吃早餐,餓壞了怎麼辦?」
他端起圓桌上的湯麵,筷子夾著麵條轉夾了一圈,送到時曉嘴邊,「張嘴。」
時曉脖子一縮,嘴巴藏進被子裡,眼睛直直鮮美紅亮不油膩的番茄湯麵,「面放下,你出去,我能自己吃。」
她昨天只吃一碗不到的粥,大半夜被直接餓醒,餓壞了,確實是餓壞了。
「不行,我餵你。」楚墨堅持舉著。
「不行,那我沒心情吃,」時曉挑看窗外,也不看湯麵,「除非」
窗外風光明媚,海水碧藍,海鷗越過一波波海浪在天空自由翱翔,「我想出去房間外面用餐,」她傲慢附加一句,「不給我出去,大不了我就不吃了。」
「可以。」
楚墨放下碗筷,打成圈的麵條在碗裡散開。
他站起身,拍拍手,一群身強體壯的黑衣保鏢魚貫而入。
他們訓練有素,為首的保鏢收拾圓桌的食物,其餘保鏢站房門兩側,最後一個保鏢慢幾秒從房外趕來,手上的託盤託著一雙精緻的高跟鞋。
一切就緒,就等時曉自己從被子裡出來。
時曉傻眼:「這就妥協同意了?」
楚墨微笑:「你不吃,那能怎麼辦呢?」
啊,這
「我一直不吃,你能讓我回去嗎?」
時曉扒拉著,人從椅子上站起來,留下固定成型的厚棉耷拉在椅子上。
她踮起腳靠近楚墨,嬌美的臉蛋第一次端得嚴肅認真,臉上細小的絨毛在晨光下可愛無比,「說真的,我也不是非得喜歡慕容哥哥不可,可感情不得培養嗎?天天呆在這裡怎麼培養?」
她昨晚狠狠想了一宿,反正遊戲任務失敗,她完全不需要維持愛慕慕容燁的人設,先務之急是把自己搞出去。
「不吃飯我可以讓醫生給你輸液。」楚墨撫摸時曉的臉,薄唇微彎,眼底斂去笑意,顯得有些薄涼,「追了七年的人說放棄就放棄,你覺得我會信嗎?」
時曉:「」
她算是明白了,楚墨會縱容她,但涉及離開,他絕不允許。
「戚,愛信不信。」她拇指食指併攏捏住臉上那的大手,嫌棄丟開,再攤開小手,「腳銬鑰匙給我。」
楚墨不語,靜靜看著她。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要我拖著腳鏈出去?」時曉氣打不出一處,叉腰瞪眼,「你們這麼多男人,還怕我逃跑不成?」
「我做事從不食言,說了一天只解一次腳銬那就只解一次,除非,」他點點臉頰,「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