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拖著她把話一次性講清楚。她還有哪裡不高興的。還有哪裡不滿的。說出來,他考慮改還不行嗎?
只是看見她面色有些蒼白。手上還打著吊針,心底到底是不忍。所以乾脆安靜的坐在她身邊,陪著她一起打針。
眼下已經快半夜十一點了,靜點室裡面只有路遲跟蔣睿兩個人。
路遲聽蔣睿說,路瑤的男朋友來了,他還愣了一下,後來才緩過神來,除了紀貫新還能有誰?
他想喊護士過來拔針,好去病房裡面看看。可蔣睿卻說:“你安心打你的針吧,瑤瑤是大人了,有事兒她會自己處理的。”
路遲面色不怎麼好看,他不想紀貫新再來打擾路瑤的生活,可這才剛回來,他立馬就黏上了。
蔣睿坐在路遲旁邊的座位,他沒有玩手機的習慣,所以只是靜靜地坐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蔣睿先開了口,他出聲問:“你這次接瑤瑤回來,是想讓她一直留在冬城,還是暫住?”
路遲輕嘆了一口氣,幾分無奈的回道:“我知道她在夜城過得並不開心,小的時候我們這邊沒條件,所以不能讓她回來。現在我爸退休在家挺閒的,我也算穩定,只要她想留在冬城,我們養她一輩子都行。”
蔣睿道:“她跟她男朋友鬧彆扭了吧?現在人家追過來了,瑤瑤會不會跟他回去?”
路遲知道紀貫新是什麼人,娛樂圈本就複雜,他還是這個圈裡面的掌權人。之前跟女公關的緋聞傳的街知巷聞,而在這之前不久,他剛剛陪路瑤回來冬城玩了幾天。
這樣的男人,且不說他對路瑤怎麼樣,單以路遲對路瑤的瞭解來看,“我不知道瑤瑤怎麼會跟他在一起,可他們兩個的性格確實不合適。”
蔣睿跟路瑤也是好多年沒見過面,印象中她都是小時候的模樣。經過這十天的相處,他覺得她是個特別安靜而且細膩的人。她總是會時不時的出神,可一旦身邊有人跟她講話,她馬上會微笑著回應。
這樣的人,她也許並不開朗外向,但最起碼是善良而禮貌的。
他不知道紀貫新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也不好多加評判。
蔣睿只是跟路遲關係很好,所以連帶著想要對路瑤也好一些,他說:“我們在闌城玉石店的時候,我見瑤瑤對這方面好像很感興趣,她說她平時私下裡也會做一些小東西,還給我看了她串的手串,很漂亮。我覺得她要是有這方面的愛好,不如來我店裡面幫忙,你覺得呢?”
這點路遲倒是沒想到,愣了一下,他說:“瑤瑤大學讀的新聞專業,這行在夜城的發展會很好,可回來冬城的工作面就窄了。咱們這邊畢竟不像夜城,有那麼多家大的媒體新聞公司,頂多也就是一些報社,國家機關,我還怕她回來之後會受限。你這麼一提醒,倒是多了個選擇,等我回頭問問她,看她怎麼想的。”
蔣睿道:“看她自己喜歡什麼,如果她還想做專業工作,我找人幫她問問看,儘量去個好地方。”
路遲應聲,幾秒之後,長嘆了一口氣出來,“你說,要是我們小時候就有現在這樣的能力,可以幫助我們想幫的人,留下我們想留的人,是不是很多事兒,都不會像現在這樣?”
蔣睿靠在靜點室的鐵椅背上,微垂著視線,笑的無奈又傷感,“你這個想法,打從我第一次賺到三萬塊錢的時候就有了。那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可以早一點兒出來打拼,早一點兒賺錢,是不是我爸當初就不用那麼累?也不用為了攢錢給我填爛攤子,自己有病都捨不得去治?”
蔣睿他家早些年條件還不如路遲家裡面,他媽身體不好,不能正常工作,只能打打零工,全家都靠蔣睿他爸一個人在扛著。
蔣睿小時候也是個不省心的主,三天兩頭惹事兒,所以他爸才會把他吊起來用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