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嫌棄我們這兒的人土氣,實在是紀貫新身邊的人全都個子高,而且很會打扮。一個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往那兒一戳,端的是惹人注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社會團體呢。
許是在動車上不讓抽菸給憋壞了,好多男的圍在一起邊抽菸邊聊天,滿嘴的兒化音。
我跟紀貫新剛一下車,有眼尖的看見我倆,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朝著我們擺手,笑著喊道:“三哥,嫂子。”
這聲嫂子,喊得車站附近十米範圍內的人皆是轉頭側目。
紀貫新拉著我的手走過去,一幫人笑著圍上來。這些人裡面我大多見著眼熟,他們都是跟紀貫新關係不錯的朋友,至於張耽青他們幾個更是不必說,坐在一張麻將桌上可以互相揶揄的交情。
我跟他們打招呼:“耽青哥,成霖哥,家輝哥。”
張耽青嘴巴跟紀貫新一樣刁鑽,看到我便笑著意味深長,擠眉弄眼的說:“哎呦好妹妹,這回可真是成了弟妹了,我就說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像是自家人呢。”
麥家輝也跟著笑:“當初貫新帶她參加我生日宴,我就看出他小子對子衿有意思,問他他還不說,現在完了吧?你能瞞到什麼時候?”
紀貫新說:“一個個的馬後炮,看到結果還用得著你們往前推?”
張耽青不接紀貫新的話,他直接看著我說:“弟妹,昨兒晚上貫新沒跟你耍吧?”
我淡笑著回他:“沒有,高興著呢。”
張耽青‘嘖嘖’兩聲,瞥了眼紀貫新,隨即道:“沒出息的樣兒。”
紀貫新瞥了眼張耽青,又看了看我,故意狐疑的眼神一瞥,出聲問道:“你們兩個私下裡聯絡了?”
張耽青笑著道:“聽弟妹說,怎麼昨兒個某些人還疑神疑鬼,差點醋性大發,人家給你發短訊,你還不理人家?”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賊笑著看向紀貫新。
紀貫新先是瞪了眼我,然後對張耽青說:“你怎麼知道她電話號碼的?”
張耽青故意誇張的表情,揚聲道:“哎哎哎,你們看看,快看看,還有沒有天理了。之前讓我找人幫著查子衿的家庭住址和電話號碼,如今把人追上了,一轉頭把我這個大功臣給忘了,真是過河拆橋啊。”
紀貫新沒好眼的翻了下,隨即道:“少揹著我給我女朋友發短訊打電話的,誰知道你安沒安好心?”
還不待張耽青懟他,我已經用手指甲戳了下他的掌心,紀貫新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鬆開我的手。
我瞥了他一眼,紀貫新沒敢吱聲,其餘一幫人哈哈大笑,嘲笑紀貫新是‘妻管嚴’。
涼城比夜城還要冷上不下十度,在車站門口站了一會兒,我餘光瞥見一些人凍得直縮脖子。我出聲說:“別在這兒聊了,咱們找個地方吧。”
麥家輝說:“這是弟妹的底盤,你做主。”
一幫大老爺們,四五十人,我往哪兒帶啊?遲疑了一下之後,我側頭對紀貫新說:“要不先去酒店?”
紀貫新說:“走吧,不然往哪兒塞他們?”
說罷,他又叨咕了一句:“真是多餘過來,沒閒工夫安置你們。”
我知道他們感情好才會這麼說,車站外面就有很多等客的計程車,他們四個人一輛,我告訴他們去富萊酒店。
十幾輛計程車相繼停在酒店門前,一大幫人呼呼啦啦的下來,場面甚是壯觀。如今馬上就要過年,街上年味兒十足,很多人都在大街上或買東西或逛。
看到我們這行人,大家都要投來探究的目光。紀貫新走哪兒都牽著我的手,我們正在酒店門前等人到齊的時候,我瞥見正對面走來兩個熟悉的面孔。
兩個女人一中年一青年,都穿著貂,我看著她們,她們也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