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咱認一條理,咱閨女離過,太苦了,咱不能看她再離,再苦。你說你這麼有本事的一個人,哪裡是咱閨女能拿的住的?”說到激動處,爸爸的手忍不住抖了抖,一時之間像是收不住情緒似的。
“為什麼要她拿的住我?難道一個人聰明瞭也不是好事?更況且,什麼叫拿的住?自古以來女人就得聽男人的,這家裡人都是些什麼想法?真是不坐下來談不知道,一談……
真的、與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了,首先是思想上就相差好遠。
“那就不拿、不拿,總之、領導……咱真的不能同意。”聽到雷從光的觸起眉心的反問,媽媽連忙搖手,就好像舊社會里的長工懼怕地主的催租一般。
“我說了,在這裡我不是領導,叫我從光就可以了。”來這裡都大半天了,他們依然是左一聲領導右一聲領導的,讓雷從光真是渾身不自在,可是他一再強調也無法讓他們改口。
那個樊達到底有什麼妖法,一來就跟他們混的臉熟,人家開口就是“達子”
,非的就把他叫“領導”。
心裡不由責怪起那個樊達來,那個奧小子真是害人不淺,非把他今天引到這裡來,受這麼一幅活罪。
“可是你就是領導,你往那兒一坐就是領導,我們沒法不把你當領導看。”
媽媽也有些急了,說完了又把自己的嘴捂住,似乎不該這麼快嘴的。
若是他真的成為他們的女婿,那以後在家裡連話都不敢說,家、還有什麼意思呢?
安雪不由抬起頭往雷從光那裡看去,他正四平八穩地端坐在小椅上。雖然後面有靠背,但他並不靠,端坐在那裡確實很有領導氣質,氣場更是迨人,怪不得爸爸媽媽總當他是領導……
想想、其實以前,她不是也挺怕他的嗎?
且不說他兇她,就是他一擄眉,一凝唇……就能讓她心驚好半天,生怕被他逮住煮的吃了。旦凡一見他找她,更是嚇的雙腿發軟、全身打顫……
如果不是因為跟他熟悉到這個份上,難道她可以做到不把他當“領導”,可以做到不怕他?
現在、爸爸媽媽就是受她以前那份罪,她覺得她完全能夠理解。
再則,從進屋到現在,他連人都沒叫,哪怕像樊達那樣一口一個“阿姨”也好點啊
可是他沒叫,他也沒把那可惡的“領導架子”丟掉,來認親還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讓爸爸媽媽怎麼沒有壓迫感呢?
“領導,我不瞞你,我家囡囡有過婚史,真的經不起這個折騰了。以前她前夫的條件比起我們家來說,那也是好的沒法比。人家是省城人、公務員,父母是退休職工:而我們家情況……加上囡囡以前又沒有單位。但現在看來,婚姻就得叫門當戶對,還真不能高攀人家。你看,我從小就沒媽,在家還照顧三個弟弟妹妹。他爸家裡也是窮的要死,我婆婆很年輕的時候就死了公公,家裡也是窮的跟什麼似的。我嫁到他們家時,還幫他家裡養弟弟、嫁妹妹。雖然一輩子沒享過福,一直在窮里滾、苦裡爬,可是、可是咱們婚姻從來沒出過問題。平時他爸總在麻將場子上混的家也不歸,今天我悄悄給他電話說囡囡的男朋友要來認親,他早早從麻將場上回來又是買菜又是做事……咱要求真的一點不高,覺得兩個人能相扶相倬一輩子就成,在最困難的時候都在一起就成。可是你……”又是在沉默了好久以後,媽媽這才鼓起勇氣再一次說著。
安雪不由全身一緊,爸爸不是輸錢才回來做家事,而是專門回來等她帶男朋友認親的?心裡忽然酸酸的,她從來沒想到,原來、她也被爸爸裝在心尖尖上。
“我怎麼了?”聲音不大,語氣不重,但、絕對透著威嚴。
“咱也不管你是不是領導了,也不怕得罪你,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