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益陽,你見了長嫂,為何不行禮問好?”
太孫素來脾氣溫和,對幾位郡主也很寬厚,頗為兄長風範。這般沉著臉出聲叱責的,還是第一回。
益陽郡主又羞又氣又是滿心委屈:“大哥,你娶了妻之後,就不疼妹妹了。”
太孫不為所動,神色淡然:“正因為我疼你,才更要教你規矩禮數。”
規矩!又是規矩!
這兩個字,折騰得於側妃這半個月來沒過過一天的安穩日子。折騰得於側妃躺在床上,高燒不退。
益陽郡主衝口而出:“我不喊她,就是不懂規矩了嗎?她不過是給大哥沖喜的。現在大哥病好了,找個院子讓她安分待著,別再出來礙眼了”
“蕭姝!”太孫臉上笑意全無,冷冷地打斷益陽郡主:“這些話,是誰教你的?”
聲音裡透著寒意和怒氣。
益陽郡主從未見過太孫動怒,被嚇得楞了一愣,聲音也囁嚅起來:“我、我就是一時氣不過,隨口說說。”
太孫再次打斷了她:“你也不算小了,也該到了懂事的時候,如此輕狂肆意的話,竟隨意就說出了口。可見平日一定有人在你面前說過這些。”
太孫的怒意絕不是裝出來的。那雙溫潤含笑的眼眸,此時冷如寒冰,定定地看了過來。
益陽郡主被嚇到了,連出言辯解的勇氣都沒了,淚花在眼中直打轉。
“母妃,”太孫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派一個嬤嬤到益陽身邊,好好地教一教她規矩。等她學會尊敬兄嫂學會謹言慎行了,再讓她出院子。”
太子妃想也不想地點頭:“你說的是。益陽確實應該好好學學規矩了。”
益陽郡主萬萬沒料到自己隨口的幾句話,就惹來這樣的結果,當場便哭了起來,口中還嚷著:“你們都欺負我,我這就告訴父王,讓父王為我做主。”
丹陽郡主還不懂事,見益陽郡主哭鬧,也跟著哇哇哭了起來。
李側妃“好心”地張口勸慰:“益陽郡主,你別再哭了。如今於側妃病倒不起,若是聽聞你被禁足學規矩,多添一樁心事,只怕是病上加病。”
益陽郡主一聽到於側妃的名諱,哭得更厲害了。平日有於側妃護著,誰敢讓她受半分委屈?
這個顧莞寧一來,什麼都變了。
連脾氣最好的大哥,也會板著臉兇她罰她了。
顧莞寧冷眼看著這一幕,神色間絲毫不見動容。
丹陽郡主還這個益陽郡主,卻是個刁蠻又跋扈的性子。仗著太子的寵愛,在內宅裡橫行霸道。相較之下,一旁的衡陽郡主就安分老實多了。
就在此刻,太子走了進來。
太子一見這亂糟糟的樣子,臉色也頗不好看:“行了,都別哭了。一大早地,哭哭啼啼地成什麼樣子。”
益陽郡主一見靠山來了,立刻抽抽噎噎地喊了聲:“父王,你可要為女兒做主啊”
話還沒說完,太孫已經接過話茬:“父王來的正好。兒臣也有話要說。”
三言兩語將剛才的事情道來:“我身為兄長,實在不忍見益陽被引上歧途。更不忍她落下不敬兄嫂的惡名,被人恥笑。所以,我才想著讓母妃派一個嬤嬤到她身邊,教她學一學規矩。”
太子神色不善地瞄了太孫一眼:“說到底,就是益陽沒向顧氏行禮。何必小題大做大動干戈。”
太孫淡淡說道:“沒行禮事但是,那些話卻太過刻薄陰損。阿寧嫁進門,是皇祖父親自下的聖旨。益陽口口聲聲要我將阿寧打發到別的院子裡待著,不要隨意出門。這樣的話,若是傳出去,眾人在背後會怎麼議論我們太子府?傳到皇祖父耳中,皇祖父又會怎麼想?”
太子被噎得面色難看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