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帶,那我們今兒就在這裡拜一回堂好麼?”她說著又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它可以為我們主婚呢。”她的提議雖然有些玩笑唐突,但周度眼中卻透出了格外亮的亮點:“好。”
陸小其得他應允,雀躍地從他懷裡跳出來:“等等我。”她說著一轉身就去了屋裡,不多時竟拿了一對小紅蠟燭過來,這原本是他們平日用來照明的尋常蠟燭,但正好是紅的,今兒便能充作喜燭。她把小紅蠟燭點著了,滴了幾滴燭淚在一旁的石頭上,然後趁熱把蠟燭放了上去。又把一方紅得不夠純正的淺紅色布蒙在了頭上,然後笑道:“可以了,過來罷。”
沒有大紅喜字,沒有大紅喜袍,也沒有慶賀的人群,原本只是一場帶著玩笑意味的婚禮,可當他們兩人一起在月下站定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陸小其竟覺得氣氛突然莊重了起來。
他們兩人對天拜了兩拜,然後又轉過身來相對一拜。三拜完畢,該入洞房了,周度輕輕拉住了她的手,牽著她慢慢兒走向他們的房間,陸小其跟著他走的時候,不由得一陣恍惚,彷彿他真的是她的新郎一般。
進了房間,周度將她扶在床邊坐了,然後在她面前站好了,伸出手去,慢慢兒揭開了她頭上的紅布,她如同一個真正的新娘那般,緩緩抬頭,然後羞澀一笑。又臉色緋紅地低了下去。
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人,真正是幸福。即便這不是一場真正的婚禮,但在她心裡,卻也體驗到了一個新娘子的甜蜜。
周度見她這副模樣,心中也滿是柔情,他走上前去,蹲下,然後抬起她的腳,輕輕兒替她脫了鞋,又站起來幫她寬衣解帶……儘管他們早已經肌膚相親了無數次,但這一次卻和以前都不同。他的動作顯得那樣輕柔小心,就像一個真正的新郎初次對待自己的新娘一般。
當他吻上她的臉頰時,口中突然低低說道:“從今以後,我周度便只以靜兒為妻,他日若負你,便教我不得好死。”他說得雖輕,但那話裡的意味卻是那樣鄭重。陸小其忙伸出手去捂住了他的嘴,眼中忍不住有淚水閃動。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做他的妻子,剛才也不過是一場虛假的帶著玩笑意味的婚禮,可他……卻對她發下這樣的重誓,教她如何不感動?
如果可能,如果能……如果有那麼一天,她希望自己能夠真正做他的妻。
夜半,周度輕微的鼾聲傳出,陸小其卻披衣輕輕兒下了床,站在窗前望著外面的明月,心中思緒萬千。她睡不著,因了周度的那一句誓言,她失眠了。
周度的為人她是最清楚不過的,他從來都只有光做不說的話,卻沒有說了卻做不到的話,他那般說了,日後便必定會那般做的。她雖然也感動,也喜歡,也甜蜜,可想來想去…。。又未免覺得自己有些自私。
他為了她什麼都不顧,她卻終是無法捨棄她身邊的一切,無法如他那般對她。而他從來沒有責怪她,甚至沒有說過她一句半句的不是。之前因為身份的事情,他即便多麼想她也忍住了不去見她,而後來發生了實質關係後,她不能留下,他便千里迢迢的過來,她不能嫁他,他便甘願偷偷摸摸地相會,她和他玩笑地拜堂,他卻當了真的發下那般重誓。
而她呢?儘管她有一千一萬個理由可以說明自己不能跟他一起是出於無奈的。但相比於周度的決心來,她終是沒法子理直氣壯。
夜色如水,她的心卻紛亂。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床上的周度一轉身,手裡空空的不見了陸小其,便急忙喚道:“靜兒,靜兒!”他的語調裡透著從來沒有過的驚惶焦急,聽得陸小其心裡一顫,立刻跑了回去在他身邊躺下了:“我在這裡呢。”
周度伸出手,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然後鼾聲又起,原來他根本就沒醒。
也難怪的,清醒的周度從來不會表現出驚惶,也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