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莫非火併的人和柳先生有關?”柳半樓道:“也可以這麼說,可能其中有幾人,是在下的親叔。”伸了一攔,又道:“姑娘別走,請坐下來陪我談談如何?”張培蘭道:“笑話!本姑娘又不是酒家女。”柳半樓道:“就算是酒家女,也得在下看得上眼。姑娘勝過酒家女多矣!看來姑娘真不像一位荒郊野店的女小東呀!”張培蘭冷冷地道:“我倒要請問,什麼樣子才像個野店的女小東?”嚥下一口酒,柳半樓道:“野店的女小東,手指不會如此細嫩,肌膚也不會如此白淨,成年累月在爐下掌理膳事,身上必有油煙氣味……”的確,這傢伙年紀不大,卻處處表現了世故和老練。這次傷心渡的生死集會,似乎年輕的比年老的厲害多多。
柳半樓又道:“張姑娘,可否說是些什麼人物嗎?”張培蘭道:“我當時不太注意他們的交談,尤其他們南腔北調地,也聽不大懂,好象有個叫‘磨刀裡’的,一來就借磨刀石磨他的鏽刀。”連連點頭,柳半樓道:“喂!不錯,一定有那個老小子,還有呢?”張培蘭道:“另外有個三十來歲臉上的粉像塗牆似的女人,好象姓陰,和一個姓毛的及姓曾的,似乎是一夥的。”柳半樓道:“應該還有很多人才對。”張培蘭道:“怎麼?你是在問口供?”柳半樓笑笑道:“不敢:反正閒著沒事可做……”想了一下,張培蘭道:“還有什麼‘十二生肖’、‘怒山雙筆’等等。”柳半樓道:“最後是什麼人收拾殘局的?”張培蘭道:“大概是一個姓姜的吧!”柳半樓笑笑道:“有沒有一個比‘磨刀叟’及姓姜的更厲害的人物呢?”張培蘭道:“當時在做萊,沒有注意。再說對他們的血腥砍殺也不敢看,那簡直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殺雞宰鴨。”聳肩一笑,柳半樓道:“張姑娘太客氣了吧?我看姑娘的膽子夠大的了!”張培蘭道:“怎見得?”柳半樓道:“自在下來此,就只有姑娘一人在此,三五十里之內渺無人跡,單男獨女離群獨處,姑娘卻一直未顯示畏懼的樣子,可見張姑娘太過自謙了……”仰仰頭,她道:“隨便你怎麼說!”柳半樓道:“張姑娘,在下決定留宿一夜,請姑娘給準備一個房間。現在就請姑娘帶我去看看房間如何?”張培蘭故意帶他繞路走,以免他發現這些竹子搭成的簡陋小茅屋中,還有其它客人居住著。她把他帶到距高凌字較遠的一問,而且到前面去不須經過高凌宇那間的門外。
她推開竹胚編成的門,道:“就是這一間吧!通通一樣,也不必挑撿了!”哪知柳半樓看了一下道:“張姑娘,話可不能這麼說,在下花了錢住房間,當然要選一間自己當意的,這一間太靠後邊,不大安全。”冷冷一笑,張培蘭道:“原來柳大俠的膽子也很有限哩!”柳半樓道:“不怕你見笑,在下雖是個大男人,膽子卻很小,這可能和自幼被父母溺愛,以及姊妹太多,常在女孩堆中有關。”他逐屋打量,來到這一間撩開門簾,道:“張姑娘,這一問多個門簾,蒼蠅及蚊蚋不得而入,而且比較接近前面,我看就選擇這一間好了!”說著探進頭來,和高凌宇四日一接,道:“這位兄臺是高凌字倚在床上道:“在下今天晌午來此,由於受了點風寒,只好在此休養一二日待身子復原了再走,兄臺也是住店的?”眼珠疾轉,柳半樓道:“小弟本要過河,到百里外的表舅家去探親,因牲口太疲累,不忍再繼續趕路,只好在此遷就一夜。”高凌宇不再說什麼,因為門外的張培蘭在催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