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話,他的氣勢倒是確實能夠稱得上威風凜凜,不過沾滿雨水的軍裝和鎧甲令他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事實上,每一個人看上去都差不多,除了兩個騎在馬上的人。
雖然這兩個人同樣全身被雨水澆得溼透,不過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個看到他們倆的人全都感到不寒而慄。
其中的一位還好說,那是個面無表情眼睛裡面閃爍著銳利寒芒的中午人,那如同刀削的臉頰,以及深凹的眼窩彷佛充滿了殺氣。
而另外一匹馬上的則是個少年,從那件緊貼在他身上的花邊襯衫、做工精細的黑色皮馬甲,以及挺直的緊身長褲看來,他應該是個貴族,而且是京城之中某個很有地位的豪門世家子弟。
在眾人印象之中,這些貴族子弟應該待在家庭教師身邊,應該留連在舞會和小客廳之間,應該沉溺於女僕和表姐妹們之間製造一些風流韻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騎著馬在雨地裡面跟著法政署護衛隊巡邏。
另一個讓所有人感到吃驚的原因,是這個少年渾身散發著異樣的殺氣,這是連那些身穿著厚厚鎧甲的法政署護衛隊士兵也不曾擁有的。
“就在這裡,我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凱爾勒冷冷地說道。
“為什麼他不繼續逃跑?”瑞博問道:“就像前幾次那樣。”
“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他的身上某處不易被察覺的地方,肯定沾上了熒光。他不再逃跑,而選擇這個地方作為最後的戰場,想必他打算和我了結我們之間一直以來的爭戰。”凱爾勒冷冷地說道。
“也許是那把短劍沾到了熒光。”瑞博說道:“他已經將所有衣服都扔掉了,甚至包括他的靴子。”
“也許是這樣。”凱爾勒不置可否,他緩緩地從馬上下來。
瑞博也下了馬,他拔出了原本插在右腿外側插兜裡面的匕首。
這一次他沒有將弩箭扣上弓弦,因為他很清楚對付和凱爾勒實力相當的頂級殺手,弩箭根本就派不上用場,反而有可能給凱爾勒製造麻煩。
將另外一張隱身卷軸攥在手中,瑞博跟在凱爾勒身後朝著集市走去。
原本擠在集市門口的那些乎民百姓紛紛躲開,雖然他們並不知道眼前這兩個人的底細,不過絕對可以肯定他們是極其危險的人物。
乎民們達大氣都不敢出,不過除了恐懼和害怕之外,還有一絲好奇,每一個人都猜想有某件大事即將在他們眼前發生。
畢竟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劍客同時使用一柄長劍和一把匕首,同樣也沒有看到過用裝著鐫鉤的手套當作武器的武者,戴上這個手套之後,那位與眾不同的貴族少年彷佛是一頭妖異的魔獸,又彷佛是來自九幽深淵的魔鬼。
集市門口的屋簷底下雖然淋不到雨,不過這裡是風口,初春的風特別寒冷,那些護衛隊成員剛剛淋過雨,被風一吹不由得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
這些護衛隊員的窩囊相看在平民百姓的眼中,令他們對法政署更增添了一絲鄙夷,同樣也令他們對於那兩個無動於衷站立在風中的奇特人物更增加了一絲敬畏。
瑞博用一塊毛巾輕輕擦拭著手中的匕首,那柄黑色匕首的鋒口立刻泛起了一陣幽幽的藍色光澤,他同樣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手套上那每一隻鋼鉤,和匕首不同,鋼鉤一沾到毛巾立刻變成了非常漂亮的碧藍顏色。
凱爾勒正在做著同樣的準備,瓢潑大雨令武器上沾染的毒液稀釋了不少,稀釋的毒液會影響毒性的發作。
對於一個殺手來說,工作之前的充足準備至關重要。
螢火蟲在空中飄蕩著,最終它們聚集在一家店鋪二樓的窗臺上面。
法政署護衛隊計程車兵立刻將那家店鋪團團包圍起來,躲在底下避雨的平民和店主全都被驅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