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人多,還是忍下這口惡氣免得吃眼前虧,冷笑道:“張某記下了,走著瞧。”
說完扭頭便走,伸手去掀簾子。
大漢大叫道:“站住!沒賠不是想走?”
鐵頭張三不加理睬,手已觸及簾子。
大漢疾衝而上,一拳橫飛,同時暴喝:“狗養的……”
鐵頭張三驟不及防,“砰”一聲拳中腰脅,他踉蹌兩步,第二拳又到了。
他忍無可忍,猛地挫身猛旋,讓來拳掠頂而過,勢如瘋虎雙掌向上分,護住頭面,也架住大漢的雙手,“噗”一聲悶響,一腦袋頂中大漢的胸腹交界處。
“哎晴!”大漢叫,身形倒撞而退。“克砰!”撞在後面的八仙桌上,“嘩啦啦啦”碗碟翻身。
鐵頭張三扭頭撤走,正想掀簾而出。
晚了,兩名大漢已從左右搶到。三四名也隨後跟上,走不了啦!
一路大亂,鐵頭張三隻好拼命,拳腳交加,店中雞飛狗走一塌糊塗。
騾車的木門悄然而開,一個俏麗的少女一躍出廂。好美!十六七歲正當時,好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眉目如畫,消麗脫俗,青袖勁裝,同色披肩,帶劍,風塵僕僕。
她一看鬥毆的地力是小食店,怎能進去?一怔之下,腳下遲疑。
小食店距車店不過二三十間店面,車行大門口有夥計在張望,見行裡的騾車突然半途停住,豈不可怪?夥計一聲吆喝,立即糾集了六七名夥計,急急搶來。
可是他們來晚了。
雙拳難敵四手,鐵頭張三擊倒了三個人,他自己也捱了不少拳腳,頭腦有點昏沉。一不留心的,“拍”一聲爆響,有人用一隻酒壺在他頭上敲了一記。
他的綽號叫鐵頭,但到底不是真用鐵所打成的,灑壺是錫制的,沉重而不易碎,一擊之下,他搖搖晃晃向下坐。
四名大漢一擁而上,分抓住他的手腳,其中一人怪叫:“一、二、三,去他孃的。”
“嘶拉!”門簾隨鐵頭張三飛出店外,“砰”一聲拋跌出丈餘,幾乎將少女撞倒。
看熱鬧的人逐漸聚攏,見店中有人跌出,紛紛向外退。
“怎麼回事?”少女吃驚地問。
鐵頭張三已說不出話來,在地上狼狽地掙扎呻吟。
五大漢湧出了店門,一個氣沖沖地叫:“把他帶回七柳灣,你這狗養的可惡。”
五個人同向地下的鐵頭張三搶,要抓人。
少女伸手虛攔,嬌喝道:“不許動手,有話好說。”
一名大漢毫不客氣,一腳踏住鐵頭張三的小腹,叫:“李姑娘,回去管貴店的人,少在這兒雞貓狗叫,輪不到你一個大閨女強出頭。去叫你那位爪子利害的店東來說話,或者到七柳灣來討人。”
少女當然不願意,但有理說不清,她怎麼能和這些蠻漢動手推推拉拉?急得粉臉變色,說:“你們講不講理!你們先用酒潑人,再倚眾逞兇;未免欺人太甚。不許動手!”
大漢挺胸凸肚往前湊,他諒李姑娘婦道人家,決不敢用手阻擋,挪開腿,沉下臉,冷笑道:“講理?和你們這種人講理,貴店夥把咱們的人放倒了三個,你還講理?再羅咳連你也帶上,滾開!哥兒們,把這傢伙帶走。”
四大漢上前拖鐵頭張三,聲勢洶洶。
李姑娘忍無可忍,尖叱道:“誰敢動他手?住手!”
“呸!”大漢的臭口水迎面向姑娘吐去。
姑娘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扭頭縱身躍上車座,一把抓住趕車長鞭向下跳,迅速如風一般。
“叭叭叭叭!”鞭聲震耳,鞭絲劃空之中懾人心魄,丈二圓徑中,鞭影夭矯如龍。
“哎……哎……唷!”五大漢亂蹦亂跳,有兩個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