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那盆鈴蘭加了幾滴水。
不知它可以擺多久。
那個人會不會鼓起勇氣來約我?
那個人是誰?會不會是我一向傾慕的那種成熟,有一份好工作,對女人負責的男人?
每次我看到那樣的男人,心中都會想!我小時候也是一個標緻的女郎,為什麼從來沒遇到一個這麼好的男人?
後來不大想了。
因為泰半嫁得好男人的女人,隔了幾年也都不開心,也都離了婚,正如我說,看包裝怎麼可以真正認清楚一個人。
鈴蘭的香使我著迷。
五月,五月要到巴黎,搭火車去到近郊,者漫山遍野的花,一搭搭紫色、米白、淡黃、深深淺淺的紅,一層層,每一處都像印象派的風景畫。
愛煞了這樣的情景。
我坐在書桌前胡思亂想。
茱迪說:「這些信都過期,要即時答覆,還有,有兩個電話必需要覆,你看看。」
我完全不想做事。默默頭,呆坐。
逢人都會有心不在焉的時候。女人當然喜歡遐思,而男同事,在賭馬、炒金子,買賣股票上費的精神,恐怕比任何女同事都多。
我終於問:「茱迪,這盆花,是誰送來的?」
「花店吧。」
「你肯定?」
「是小明拿進來的。」小明是公司裡的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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