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人越多越浪費時間。今晚他們來了不少人,二更天就來了,會是爬城進來的?咦!什麼人?”
最後一句話是喝問,聲音最大。
這位名捕不但精明機警,武功也是第一流的,身手靈活反應超人,喝聲未落,他已向前仆倒,奮身急滾,迅速滾至街側,躍起時刀也出鞘,背部倚牆減去背部受襲的機會,反應十分迅疾,名捕之譽,得來匪易。
可是,仍然慢了一剎那。
刀來不及揮出,右手已被扣住脈門,一把鋒利的匕首,已經頂在他的喉下了。
“不要命你就叫吧!”制住他的蒙面人低聲說。
他心中一驚,打一冷戰,匕首尖頂在喉下,壓下肌肉痛感傳到,只要對方輕輕一送,咽喉必定破裂。
兩個同伴躺在街心,寂然不動像是死了。
人不是一條蟲,不可能一捺就死,殺一隻雞,雞頭斷了還會掙扎片刻。
人即使被砍下腦袋,同樣也會抽搐顫動很久才靜止。但他的一兩個同伴,確是完全靜止的。
蒙面人站在他面前,身材與他一般高,一雙怪眼似乎在黑暗中,仍可射出陰森森的光芒。
他心中明白,噩運當頭,死定了。
“該叫時,在下會叫的。”他心中在思量自救之道,說的話相當冷靜:“留下我這個暫時活口,閣下必定要知道些什麼訊息。”
“不是暫時的活口。”蒙面人說些讓他寬心的話:“只要你所供給的訊息可靠,聰明地與在下合作,在下保證你死不了,你那兩位同伴是被打昏的,他們的生死大權,也操在你手中。”
“在下不信也得信閣下的保證。”
“那就好,你是個聰明人。”
“在下能說的一定說。”
“剛才在書房內用飛錢絕技的人,到底是誰?”
“是畢大人。”他沉著地說,有意拖延時刻。
“你閣下並沒有合作的誠意,你在胡說八道。”蒙面人兇狠地說:“狗官進土出身,不折不扣的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老兄,你未免訊息不靈,坐並觀天所見有限,我打賭你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不折不扣的讀書人。
畢大人精通六藝,馬上馬下武藝不凡,他手中的雁翎刀,就不是你我這些練點武技的所謂武林人,所能對付得了的。閣下,你更不知道他的出身也是武林世家。”他信口胡扯,希望能找到自救的機會。
他的話其實也是實情,大明中葉以前一段時日,國運昌隆,民豐物阜。儘管朱元津出身痞氓,最瞧不起讀書人,但卻知道該怎麼樣利用讀書人,所以學校制度最為完善。
各州、縣、府的學舍生員,必須精通六藝,平時做太平官,亂世可以領兵衝鋒陷陣。
朝廷會試時,不但要考文章策略,還要考兵法武技,所以中葉以前,考中進土的人,可說幾乎都是文武雙全的人才。
學舍的生員士子,不是整天讀死書啃文章,午後的騎射課程十分重要,不及格的會受到退學除名的淘汰。
“呸!他會是出身武林世家?”
“閣下不相信?”
“他是哪一位武林高人的子弟?”
“你何不問問他?”
“狗東西你……”
“他就在你背後……”
蒙面人還來不及轉念,脖子便被勒住往後拖,匕首尖自然而然地離開了旱天雷的咽喉。
“老弟如果晚來一步。”旱天雷操動自己的脖子,嗓音全變了,危險一過,他反而感到虛脫恐怖:“我這條命算是完了,一腳已跨入鬼門關,這滋味真不好受。”
來人是舒雲,將蒙面人打昏在腳下,拉脫對方的肩關節,熟練地處理俘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