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簾一樣,模糊了前面的路。
八月二十八日。這是夏如軒奶奶的祭日。這些年每一年的這一天,夏老爺子都會親自來公墓,而小輩們無論有什麼事,身在何方都要趕到這裡,圍繞著這位在兒孫輩眼裡如同傳奇一般的老人。
公墓的路修得很整齊,只是那一格一格的臺階像是永遠上不完一樣。在橫跨好幾個區域之後,終於看到那被專業保鏢圍繞了一圈的夏氏眾人。夏如軒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但是每一次那些佔據著各個要點身著正裝面無表情的保鏢們都會讓他感覺到一陣寒意,也會讓他去思考自己的爺爺,那個傳奇般的老人背後究竟有著什麼樣的故事。只是對於這一點,父親從來不會提及。
一張巨大的傘幫老人遮蔽了所有的風雨,他並不高大的身軀在這一刻有些巍峨的站在那墓旁,所有人噤聲不語。
夏如軒走過石階踩在水坑上的聲音讓站得靠後的莫文惠回過頭看了他一眼,對他點了點頭,莫文惠穿著黑色的西裝套裙和皮鞋,那雍容大氣華貴的氣質淡淡的流露出來。
夏如軒走過莫文惠,走到那巨傘下的爺爺面前。攙扶著老人的是夏天,他在低聲和老人說著什麼,而老人微微頷首,不多語。
自己的這個兄弟,如今已經成為這個城市地下勢力的一個標誌性人物,從曾經的‘黑。道公子夏天’漸漸變成‘天爺’。這種變化也是夏如軒偶然在曼島俱樂部聽及蘇墨寒提及,那時候蘇墨寒臉上的神情有些怪異,夏如軒曾經一直奇怪,為什麼在如今的社會中能夠容納的了那樣龐大的地下勢力存在無人問津,這讓他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過夏天曾經給過他解釋,雖然他不是很明白,但也只能這麼默默接受。
“爺爺,如軒來了。”餘光掃到夏如軒,夏天對其微微點頭算招呼過。在此刻,就算是最跳脫的李少宇臉上也不敢擠眉弄眼的弄出一點笑容,只敢對著夏如軒挑了挑眉毛。而夏若希和夏若凌並肩站在一起,此時夏若凌的身高已經竄到接近一米八的地步,和夏若希相當。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瑟縮在夏若希身後,在看見夏如軒的時候他輕輕推了推夏若希。
夏若希轉過頭掃了一眼沒有任何表示。大概現在也就只有他還把夏如軒當作潛在對手,只是這曾經‘沒出息的公子’此時崛起的實在是太快太迅捷讓所有人都有一種目不暇接的感覺,更給了他莫大的壓力。而此刻夏如軒在夏氏的話語聲輕而易舉的超過了夏若希,夏若凌再也不敢對夏如軒冷聲冷語,在面對他的時候甚至於就像面對夏天一樣有了足夠的敬畏。
“嗯。”老人有些遲緩的點點頭,如今他已經是八十一歲的高齡了。行動很是不便,但偏偏只要夏天的攙扶讓夏若希臉色有些難看,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低頭指了指地上,夏如軒低下頭看見裡面還燃著火光的桶子,裡面是黑色的紙灰還有未燃完的紙錢。轉頭撇了一眼,還有旁邊的一個小香爐裡,燃著的香。因為此刻正下著雨,所以一切只能在雨傘下完成。
夏如軒蹲下來拾起三炷香,點燃,然後恭敬虔誠的對著墓碑鞠了三個躬,把香插進那香爐裡。再把那袋子裡最後留給他的一袋紙錢一張張拆開丟進那亮的刺眼的桶裡。
雨一直在下。不知道這雨聲是不是代表著老人心裡那無聲的悲泣聲。老人飽經風霜的臉面無表情的望著那座墓碑,就這麼安靜的站立在風中。沒有他開口,所有人都這麼圍繞在他身邊安靜的站著。
在這一刻才能夠看到這樣老家族的歷史沉澱,那種長輩們源於靈魂深處的威嚴讓這些各界的大佬翹楚都這般無聲的臣服。
夏如軒就這樣蹲在旁邊,把那袋紙錢一張一張的燒淨,一直蹲到腿發麻。
從頭到尾老人都沒有任何變化的站著,眾人之中有一種無聲的悲愴感縈繞著。有的時候真的不需要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