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思模樣,拿在手中看了一會兒。待得休息時間結束,劍夫子回來時,她便將這兩頁紙與劍鞘一塊兒隨手往地上一放,起身就向其他人走去,好像這兩頁紙全然不要緊似的。
宋蘭真與宋元夜、陸仰塵二人都立在臺階上方,從上面下來時,正好從這兩頁紙旁邊經過。
宋元夜心事重重,壓根兒沒看見,直接走了過去。
陸仰塵看見了,但本身不精研符籙之道,只當是誰符籙課上所繪下的圖紋,並未留意。
只有宋蘭真,不經意一眼掃過去,目光便停留下來。
她先是為這符咒圖紋所吸引,接著才看見紙上壓著的劍鞘。
是尋常鐵劍的劍鞘,青霜堂的形制。劍門學宮大部分人都有自己的佩劍,這裡會用青霜堂鐵劍的人只有一個……
宋蘭真抬頭,向周滿看去。
可沒想到,這時周滿竟然也正在看她。
兩人的目光隔空撞上。
宋蘭真心中忽然生出幾分異樣。
只是宋蘭真走後,周滿面上的神情便莫測了幾分——不是她。
此劍狹長,通體青綠,劍身上自然地延伸出許多蘭葉圖紋。
金不換道:“此事必須查清,否則遺患無窮。”
青城派那位跟他不對付的霍追,一早就覺得她今天整個人都怪怪的,不由擔心:“餘秀英,你沒事吧?不會是昨天打架輸給了我,今天在琢磨什麼陰謀詭計吧?”
霍追:“……”
金不換滿腹疑問,已憋了一整堂課,此刻下學,自然不再忍耐,徑直朝她走去。
聽不懂,她怎麼輸了一架之後連人話都不會說了?難道的確是昨日受的刺激太大?
宋蘭真便笑:“那大約是我想多了。方才從那臺階上走過,看見周師妹放在那邊的兩頁紙上繪有符咒,頗有幾分古拙之意,實乃生平僅見,不覺便多看了一眼,一抬頭見周師妹正看我,還以為是周師妹有意為之呢。是我失禮了。”
金不換問:“誰?”
金不換一開始懷疑的也是王誥:“王氏今年沒有人在學宮,不過青霜堂那邊我認識幾個人,且外面也有一些渠道,可以打聽打聽。”
宋蘭真提及劍蘭之事,似乎有些低沉,倒也不再與周滿搭話,二人相互頷首示意,便各自回到自己所站的位置學劍。
若只以她目前交往所涉及到的恩怨來看,除了宋蘭真之外,嫌疑最大的就是王誥。
周滿既已經排除掉“宋蘭真”這個可能,那剩下的可能,除去巧合以及另一些更深更大自己還完全無法揣測的陰謀以外,便不剩下幾個了。
眼見時機合適,她做了半天的心理準備,總算要走上前去。
周滿望著他,慢慢道:“那位神都公子,王殺。”
周滿便“啊”一聲:“那是有些可惜了。”
金不換略加斟酌,才道:“王氏如今的情勢過於複雜。武皇尚在時,三大世家都聽命於武皇,王氏乃是武皇最信任的一支。武皇隕落後,人稱‘道陵真君’的王玄難與武皇座下巫山神女妙頌結為道侶,共治王氏。二十年前這二人同日坐化,兵解道消,其子又尚年幼,便由王玄難之弟,也即是‘苦海道’王敬,代掌王氏,稱為‘代家主’。但據傳王敬此人一心只想問道長生,雖掌王氏,卻也不理俗務。事實上,如今的王氏是由王玄難昔日託孤的長老韋玄與王敬嫡出的大公子王誥、二公子王命分治,兩邊常有摩擦。”
周滿便將病梅館那日的事一一敘來。
金不換越聽,兩道長眉皺得越緊,末了竟籠上一層寒霜:“病梅館在泥盤街開了快兩年,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的事。”
周滿想想,只說了一個字:“權。”
提著自己的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