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若是不苟言笑,就帶了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可是如果面上微有一絲笑意,那便是冰雪消融般的美麗。清音看著他淡淡的笑顏,心中忽然產生一個惡毒的想法。如果他沒有今天的地位,也許早就成了達官貴人的玩物。
白溯風渾然不覺清音的想法,他思索許久,又問道:“你當日見他,他神智可算清楚?”
清音仔細回想一番,道:“很清楚。”穆如凡的腳步只是有些踉蹌罷了,眼神卻極為銳利,絲毫不像一個醉酒的人。
白溯風便不再言語,而是繼續皺眉苦思。他一思考,長眉就糾結在一處,顯得十分凝重。清音靜靜站在一旁,時間久了,思緒漸漸神遊太空。她站在窗前,正對著那棵老桂樹。此時已是春末,枝葉早已繁茂。樹幹之上樹皮斑駁,其上痕跡宛如刀刻。清音還想看仔細些,卻聽白溯風問道:“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清音吃了一驚。這人還真是喜歡知道別人的想法呢……他應該明明心中有了計較,才會聽聽別人的話,然後兩方對比吧。清音抿抿紅唇,道:“他肯定不是自殺的。”
白溯風怔了怔,顯然沒有料到此女蹦出這句話來。清音見他微微皺眉,又道:“我是不知道穆如凡的武功有多高,但是如果殺死一個人,而讓他沒有一點掙扎的痕跡,這人肯定是他熟悉的人,熟悉到沒有絲毫防備。”
白溯風長眉越皺越緊:“哦。”
清音又道:“那人也許是伏虎城中的隨從,或者是他極信任的人。”她腦中忽然閃過一個人名,不禁渾身發冷。那姑娘長的那麼漂亮,不會這麼狠吧?不過也說不準,她畢竟也是白氏族人,能下此毒手也不奇怪了。
清音當然沒膽子對白溯風說出這個名字。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白琉嫣小姐再不想嫁給穆如凡,也不會蠢到在自家殺了此人吧。如果不是她,難到是白瀲晨?可是白瀲晨當日明明在醫館坐著挨針。這麼說來,肯定是第三方的奸細了。哎呀,真是複雜呢……
清音嘆了口氣,自言自語般道:“這可是有四座城的,排除白氏族人,有可能是其它兩座城搞得鬼。哦,說不準是伏虎城內鬥,隱鳳城當墊背的?唔……這也是很有可能的。也許還有其它貴族,見不得四城做大,就想搞點什麼來……”
白溯風怔怔聽她說話,開始還是一副凝重的神色,漸漸地唇邊的笑意越來越大,最後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清音又是一陣氣悶,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心道城主大人平日裡總是皮笑肉不笑的,這次終於有個像樣點的笑容了。
這邊白溯風終於止住笑容,道:“嗯,我會考慮你說的話。”
清音板著臉,道:“謝了。”她頓了頓,又道:“如果真是城外的奸細,城主您可就要小心了。二公子的事就是一個先兆。如果隱鳳城和伏虎城打起來,輸贏還未知。”
白溯風沉默了一下,淡淡道:“我知道。”
清音對他那幅波瀾不驚的樣子恨到極點。她又道:“這可是兩大家族之間的戰爭呢……城主您有把握麼?”
白溯風側首看她:“有沒有又怎樣?你是想說,隱鳳城的百年基業將會毀於我手?”
清音頓時冒起一股寒意。她強笑道:“城主您別誤解奴婢的意思了……”
白溯風微微皺眉:“你不是這個意思?”他冷冷一笑,緩步走到她身邊,嗓音忽然變得迷離而危險:“不過,就算真的覆滅了,你以為你能逃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