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的院子口,就見不遠處的老槐樹下寶娟被人頭朝下倒吊著,趙思憐悠閒地坐在一旁喝茶,不時揚聲罵道:“打,給我狠狠打!扒了她的皮也得問出我的金釵在哪兒!”
“給我停手!”宋研竹厲聲喝道。走近了,只見寶娟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衫裙都破了,翻出綻開的嫩肉來。
“這是我的丫鬟,妹妹要打,怎麼也要問問我的意見吧?”宋研竹沉聲道。
趙思憐笑道:“這個小丫鬟手腳不乾淨,進出我的院子不到一刻鐘,我就少了根金簪子,讓人搜了身,果然就在她身上。人證物證俱全,姐姐總要給我個說法?”
手裡捻著根金簪子,隨意扔在桌上,挑釁地望著宋研竹,輕笑道:“柳管事和爺上城裡辦事兒去了,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不能為我做主,我這心頭怒氣難消,總得想想法子去去火不是?”
話音剛落,寶禪去而復返,帶了哭腔在宋研竹的耳旁道:“夫人,柳管事和周大爺都不在莊子裡……”
“你這是早有準備?”宋研竹怒道,“你給我放她下來!”
“不放又怎樣?”趙思憐微揚著下巴,哂笑道:“不過就是個丫鬟,打死了又能如何?我動不了你,我還動不了她不成?打,給我接著打!”
話音落,一旁的丫鬟揚起鞭子還要再打。寶娟奄奄一息,仍不忘低聲求道:“夫人救我。”
宋研竹心下一緊,彷彿又看到那日初夏奄奄一息的模樣,血液一下衝上腦子,轟地一聲巨響。她下意識衝到那丫鬟身邊,劈手奪下她手中的鞭子,回身一揚便抽在趙思憐身上。
趙思憐往後退了一步,眼裡閃過一絲得意,就在宋研竹怒火難消時,她忽而揚聲嚶嚶哭道:“快來人啊!有人要殺我!快來人啊!”
趙思憐的神色變得如此之快,宋研竹覺察不對時,院子四面八方忽而湧出幾個壯碩的男子。趙思憐捂著手臂,驚慌失措道:“快替我抓住她,她要殺我!”
“誰敢動我!”宋研竹冷聲道。
趙思憐嚶嚶哭道:“你是爺的貴客,我不敢對你如何。可是你這樣打我,縱然爺回來,定然也饒不了你!你們愣著做什麼,快奪下她的鞭子!記住了,可不許傷著她!”
幾個男子得令,還要上前,宋研竹身後忽而冒出個清越的女聲,帶著股戲謔道:“鞭子不是你這麼用的!”
宋研竹還未反應過來,身後的人已經劈手奪下她的鞭子,一道紅色的身影從她眼前一閃而過,只見那姑娘灑脫地一甩手,那鞭子力道十足打在趙思憐身上。
趙思憐痛苦地“嗷”了一聲,急急往後退,身旁的男子急急叫道:“二姑娘,不可以!”
那人也不管,誰上前攔她,她便狠抽過去,鞭鞭都用盡全力。那幾個男子不敢再上前,趙思憐避無可避,生生受了她好幾鞭,抱著頭蹲在一旁,只露出一張臉來,低聲哀求道:“玉娘!別打了!”
“你打死我的貼身婢女,我打死你,這很公平啊!”女子笑道。
“我什麼時候打死了你的貼身婢女!”趙思憐尖叫道。
“被你丟到井裡的那一個!”女子回道,又是一鞭子抽在趙思憐身上。
這變故實在太快,宋研竹也有發怔,恍惚了片刻,使了眼色趕忙讓寶禪將寶娟放下來。寶禪一邊救寶娟,一邊低聲對宋研竹道:“那個紅衣服的姑娘是周大爺的妹妹,周大爺平常都喚她玉娘,其他人都叫她二姑娘。她不常在莊子裡,好幾天才能見到她一回。聽說她與周大奶奶素來不合,每每見面都要打上一架,周大爺也拿她無可奈何。”
趙思憐又“嗷”了一聲,玉娘許是打累了,將鞭子丟在一旁,對趙思憐道:“你大可向我大哥告狀去!對,我打得就是你!我就是瞧你不順眼!”
趙思憐抱著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