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替你姐姐討回個公道。”
“阿母?”顧洋雖然對顧母的話依舊不明白,但見顧母哽咽起來,便舉起手替顧母擦拭眼淚,卻覺那眼淚越拭越多,自己突然被母親抱住,知道母親這一次傷心至極,便乖乖站著不動,心裡依舊惶惑,姐姐到底是做了什麼事,竟然惹得母親這樣傷心氣憤?
雖然顧沅在皇帝面前聲色不露,舉止如常,但因為有了之前的教訓,皇帝對顧沅的行蹤十分注意,很快便發現了端倪。
“怎麼是連著三天宿在鸞儀司值房裡?去鸞儀司問問,少派些差使給阿沅。”她似乎是隨口一提,依舊是不停筆地批摺子,崔成秀眼尖,見御筆筆鋒頓了頓,知道皇帝上了心,哈腰下氣地回話:“奴婢去鸞儀司問過了,除了學宮律,沒旁的差事。倒是鄭小娘子提了一句 ,說是顧大人自家裡搬了出來,正託她尋個便宜下處安頓呢。”
“阿沅自家裡搬了出來?”皇帝擱下筆,目光定在崔成秀臉上,“因為什麼?”
“這,這奴婢就沒法子知道了。”皇帝眼神十分不善,崔成秀噤住了,嚇得結巴了一句,話才漸漸流暢起來,“小爺明鑑,這件事顧大人任誰問都不開口,外人怎麼能知道內情?只是林大人提了一句,說是顧大人搬出來那一日,有恭王府的人上門做客,只是是否有關係,就不得而知了。”
皇帝抿了抿唇,端起海棠紅小茶盅喝茶。面上雖然平靜,但指尖卻用力到發白,良久才將空茶盞隨意往茶盤裡一撂:“你去一趟恭王府,傳恭王世子入宮。”
皇帝聲音淡淡的,裡面沒有一絲喜怒,崔成秀卻從中聽出雷霆將至的味道,再不敢多說什麼,躬身應了一聲,收拾了茶盤,小心翼翼地卻行退了出去。
論對顧家的訊息靈通程度,元禮遠在皇帝之上。他當日就得了訊息,耐著性子又等了三天,才召了人來商議如何上折彈劾顧沅。因程素不在,他便召了左右兩個長史,才起了個頭,崔成秀便進府傳旨,只得更衣到正殿接了旨意,又向崔成秀打探:“崔公公,陛下從來不傳召我的,今天怎麼想起來了?”
“奴婢位卑人微,怎麼能知道小爺的想法?”崔成秀看著遞過來的銀票只覺燙手,不由自主地又推了回去,打了個哈哈道,“世子殿下還是早些隨奴婢入宮罷,小爺還等著呢。”他一面東拉西扯,一面信口敷衍,直到看見清和殿的正殿殿門,才悄悄擦了擦額上的汗。
出乎崔成秀意料的是,皇帝並未發火,客客氣氣地讓元禮平身,賜座賜茶,語氣和緩地談起了恭王和恭王妃的身體,又問恭王一家在雲州的舊事,待全數問完了,才自案上拿起一份摺子,示意崔成秀遞給元禮:“這是雲州布政使郭裕送來的摺子,世子也看一看吧。”
摺子不長,只是敘述郭裕幾次奉旨去恭王府探望的見聞,恭王氣弱體虛,卻還勉力支援,令人觀之不忍,元禮心底一沉,面無表情地將摺子合上,看著崔成秀送還皇帝手裡,離座跪倒:“陛下幾次派人探望父王,臣在此替父王謝過陛下天恩。”
“你我骨肉至親,不說這些客套話。只是恭王的身體,到底讓人懸心。”皇帝蹙著眉沉吟,彷彿不勝憂心似的,“朕的意思,如今承爵考已過,你還是回雲州侍奉湯藥,也免得兩廂惦念,如何?”
皇帝說著話,抬起眼睛看向元禮,唇邊微微含笑,眼神卻平靜幽深,讓人暗地裡心驚。元禮略一沉吟,便爽爽快快地接了旨。只是他一邊叩頭,一邊心底不住冷笑:只為了一個狐媚惑上的妖女,便要把親哥哥趕出千里之外,林元嘉,我倒要看看滿朝上下,如何評這個理!
☆、第76章
程素此時正在福慶樓裡。她隔著一桌席面與顧沅對望了一會兒,微微一笑,率先舉杯道:“阿沅;你我也算是故交,久別重逢;當歡喜才是;怎麼還是這麼一副如臨大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