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色上佳的女流氓漸漸變成重度傷號,靜玉竟是比身為城主的兄長更有氣。
既不是單線聯絡,靜玉的警告自然也傳入了南肅耳中,抬眉看向生死仇敵,掀起驚天叛亂的三皇子唇邊漾起陰冷笑意:“心疼嗎?八年前你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人生不如死活受罪,現在。你還是什麼也做不到!”
“她會活得很好。”淡漠面容不為所動,劍刃微側,映著明亮火光反射在南肅扭曲猙獰的臉上,“說是死,不說也是死,當年綺月中毒的真相為何,我想你不會再打算隱瞞下去。”
聰明如他,又怎會猜不到連藍沐冉都能勘破的謎題?
八年前那個雪夜。派人刺殺前妻並施下奇毒的人,必是南肅無疑。他要的只是南肅親口承認,不為什麼,莫名地,這會讓他更心疼——無情一些說。比起藍沐冉屢屢被傷害,提及素綺月的死更會讓他心痛。
素綺月。藍沐冉,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在涼城城主心中地位孰輕孰重。所有人都清楚得很。
低低嗚咽如絲如縷,在夜色闌珊中陰森��耍�幢閭�膠樟�負璧難�柿⒖塘�脛聊歉鮒謁�苤�氖率擔�躲迦揭廊喚��鷸糜詘�酥�稀�
血跡髒汙了風笑離乾淨衣領,頸間皮肉被死死摳住的疼痛讓年輕的大淵國師微微皺眉,不動聲色地抱緊懷裡孱弱身軀:“丫頭,再等等,很快就好——靖揚。”
愣怔間的赫連靖揚聽得呼喚迅速勾迴心神,眉目低沉,有力手掌高舉而後重重落下:“都給我清回閻王殿!”
隨著穩重威嚴喝令,涼城一眾早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館主與其下子弟高聲應和,瞬間身影攢動,有條不紊又疾如風雷般向百餘白衣人襲去。大淵這些軟腳禁軍怎會是南肅親自調教的徒子徒孫對手?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還得無冕之王麾下眾部屬出馬!
火光明滅,殺伐四起,靜玉與風笑離交換眼神微微頜首後各自分開,一個守在六皇子南肅身側,一個退到光亮晦暗之處緊盯廣院內混亂局勢,但凡有人趁著不備想要對中央幾人出手,凌厲長鞭便會倏然竄出,將其捲回亂戰的人群之中。
時隔八年,屬於赫連靖鴻與南肅的最終決戰,任何人都不能插手。
局勢已然失控,而南肅也放棄了篡奪王位逼迫赫連靖鴻向大淵宣戰,而後步步緊逼設計其身敗名裂的計劃。千里之堤潰於蟻穴,藍沐冉這隻微不足道的螻蟻破壞了他精心設下的棋局,如今,再沒什麼可以束縛威脅赫連靖鴻,而失去皇子資格與江湖名望的昔日青年才俊,也只能拋卻性命與宿敵再次對戰。幸好無論結局為何,心高氣傲的涼城城主已經第二次被他所傷——心傷,傷在其最愛的女人身上。
蒼狂笑聲匹配陰鷙目光,南肅暗中調息血氣內力,少頃,白皙光潔的面板愈發純白慘淡,而水潤嘴唇卻大反其道越來越顯出猩紅之色,好似不久前才飲下生血,妖冶怪異,猙獰莫名。
“這八年本王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世人都以為本王喜好孌童有斷袖之癖,卻不知當年被你所傷之後唯有如此才能苟延殘喘撿條性命。修習陰功邪術,浸泡在陽血之中,日日夜夜受寒氣逼迫侵吞……赫連靖鴻,用素綺月那條賤命換本王八年痛苦折磨,你已經賺了不少。”
沒有駁斥或回答,雪刃劍光暴起,帶著短笛淒厲嘶鳴,於漸近尾聲的夜色下劃出第一道寒光。
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有所反應卻來不及還擊的三皇子奪過附近護衛佩劍堪堪擋下,猛退數步後一口鮮血溢位,笑聲愈發瘋癲:“流風迴雪劍……流風迴雪劍!雪月劍莊被你滅了你卻還在用流風迴雪劍!”
彼時率眾江湖人士進攻涼城之際,自視甚高的南肅在殺敵時無意中使出整套流風迴雪劍法被赫連靖鴻看見,而後對戰中,天資過人的涼城少城主僅憑過目記憶,以更加純熟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