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人嘆息:“何必自尋煩惱,堂堂的城主大人居然還不如一個女人有勇氣。”
“你和靜玉是想煩死我?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
原來靜玉公子也來過。風笑離取過酒壺各斟了一杯酒。
“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肯原諒自己,綺月的死並不怪你,何必這麼懲罰自己?就算你曾經愛她愛到至死不渝,也曾有過山盟海誓,可那些終究是過往雲煙,難道要失去了眼前人你才懂得後悔嗎?”
赫連靖鴻接過酒杯一飲而盡,不知是否因為天氣寒冷壞了酒味,往日甘冽的美酒今日竟覺得有絲苦澀。決絕的話已經說出口,該傷的人也都傷了個透,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何用。
“藍沐冉的事,我不想再提。”
“她敢站在你面前表明心跡,你卻連喜歡二字都不敢承認,七年了,你究竟是為了守諾還是為了標榜自己的專一痴情?”
“為什麼你們都要糾結於這件事?我只想讓阿月地下有知,知道我守著她,愛著她,從未變過,為什麼非要把不相干的人硬塞進來?”
“因為這並非綺月所願。”幾句爭執聲略高,風笑離禁不住又咳了起來,赫連靖鴻淡淡搖頭,奪下了他手中的酒杯。
“你這身體,不能再喝。”
風笑離只好倒了杯涼茶,入口後終於壓住了逆行的血氣。
“師父只有三個傳人,我自不必說,如此身體能熬到今日已是奇蹟。靖揚年少血氣方剛,當年為了綺月甚至斷了與涼城的關係。而你,作為唯一的接替者卻耽於亡妻,這七年間除了征伐殺戮外別無他想,就連眼前的人都不多看一眼。靖鴻,你太不瞭解人心,綺月如此善良的女子絕對不會因為你的專寵而開心,若是她見到你如今的模樣,不知要心碎到什麼地步。”
“我只是不想言而無信,惹她傷心。”
說到底,還是過不去自己執拗這關。
“說好聽點,綺月不是那種以束縛你為榮的女人,說難聽點,她已經去世七年,還知道什麼傷心難過?你現在做的只不過是用虛無的藉口傷害另一個女人而已!從你對藍沐冉動心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打破了你對綺月的承諾,如今去追悔還有用嗎?!”
又是一陣猛咳,赫連靖鴻不得不起身按上風笑離的後背,緩緩度氣幫他平復血脈。
“欠她的我自然會補償,你就不必多操心了。”
“對牛彈琴,不含其耳。”風笑離低嘆,“明早她會隨我一起出發,看來是打算躲你一段時間。”
“也好。見了面總是有些不痛快。”一壺酒尚未飲盡,赫連靖鴻卻發了一聲醉笑:“早知如此,當初我斷不會帶她回涼城。”
“你可有想過,與她在祠堂相遇,這是否是綺月為你安排下的姻緣呢?”
赫連靖鴻手中酒盞一顫。
“即便如此,傷都傷過了,還有什麼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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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大亮的時候,由涼城出發的車馬已經到了夕谷關前。
因為天寒風冷,風笑離這幾天身體狀況一直不太好,藍沐冉算是借光在寬大的馬車中溫暖安逸地度過了最冷的清晨,臨別時下了馬車,刺骨的寒風立刻打透衣衫,吹得背上汗毛聳立。
風笑離從車上拿過一件厚實的風氅地給藍沐冉:“穿上吧,一路往南會逐漸變暖,別在這時受了風寒。”
“一路向南?”雲墨城臉色一白,直直盯住藍沐冉,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你要往南幹嘛去?我可沒收到帶你一起去漠南的命令。”
藍沐冉披上風氅,抱著風笑離的胳膊一頓亂蹭:“還是風國師最瞭解我,等下次來我還給你做好吃的。三城主,我都走到這裡了,沒騎馬也沒留車,難道你要我走回去嗎?天氣這麼冷我有可能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