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離地半尺多高,緊接著捂住嘴的手又向上移動蒙緊盯住赤裸上身的雙眼。
慘,忘記身後有人了。
得得瑟瑟一臉痞氣的女流氓瞬間沒了聲兒。
赫連靖鴻並不是個因循守舊、封建保守的人,但問題在於,盯著裸男看的人是藍沐冉,而且是毫不猶豫勇往直前光明正大看過去的。
他弟弟怎麼了?只要是男人就不行。
“二……哥……”藍沐冉只是被揪起遮住目光,赫連靖揚就慘了。那雙冷如冰霜的深邃眼眸淡淡一掃,本來就對自家兄長有著三分畏懼的老闆弟弟立刻笑都笑不出來,只剩硬抻開的嘴角尷尬抽動。
人家再怎麼鬧彆扭也是曖昧關係中的倆人,太歲頭上動土,這不是找死麼?!
“出去。”
剛要灰溜溜抬腳跑路,赫連靖揚忽然反應過來,這是他的房間。
“二哥。吵架的話,回你們房間吵行嗎?我還要睡覺……”
不提還好,一提起房間兩個字赫連靖鴻就有火,這邊藍沐冉大耍脾氣跟他一幅老死不相往來樣兒,結果親弟弟不但不幫他糾正女流氓見誰都死硬的臭脾氣,反而變著法兒給他添堵。自己似乎應該把火氣變成明火一把燒了這間客棧。
“別讓我說第二遍。”
說第二遍直接放火燒店。
赫連靖揚不敢違逆陰沉著臉的自家兄長,可被當小雞崽兒拎起來的人不怕,怕誰,她也不怕外冷內更冷動不動就戳她兩道傷疤的城主大人。
不該說是不怕,只是習慣了而已,他就那樣。
“赫連靖鴻你給我放開!再不放我吐口水了!”深知喊非禮無用,就算喊來人也會被臉皮不遜於她的冷臉國無冕之王一眼嚇跑,倒不如朝著有潔癖的人吐兩口口水來的實在。似乎覺得這威脅還不夠勁兒。藍沐冉又畫蛇添足地加了一句:“晚上我吃的大蔥!”
果然,衣領一鬆,眼前豁然明朗。
回頭看看城主大人滿臉嫌惡,微皺的眉頭依舊美掉渣,就是不敢多看幾眼。
再多看。好不容易堅定的偽男當自強又該被狗吃了,節操下限什麼的絕對不能再丟。否則赫連靖鴻更看不起她,更不會在乎她。
“老闆弟弟。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赫連靖揚聞聲渾身一軟,就差點連聲討饒:“別害我了,你們兩個有什麼恩怨矛盾自己解決,房間借給你們,我去睡樓下大堂。”
藍沐冉是誰,那就是塊兒黏不死人不償命的狗皮膏藥,當年氣勢恢宏地黏來了城主黏來了桃花朵朵開,這回兒想要黏上老闆弟弟那還不是手到擒來?想拋下她獨自面對赫連靖鴻,做夢!
還沒等走出房門,赫連靖揚就被八爪魚纏上了,盯著某人越來越冷的目光想要甩掉掛在胳膊上的女流氓卻完全無力,怕勁兒太大傷了她,又怕碰了不該碰的地方招來更嚴重後果。
“鬆手!”
“帶我去吃宵夜。”
“你先鬆開!”
“宵夜。”
“……”
赫連靖揚眼睜睜看著那襲濃重如墨的黑衣走近,帶著滿身冷肅,然後……
然後離開。
捅捅掛在胳膊上的人,一臉無奈:“鬧鬧差不多也就收了吧,再這麼下去二哥真會生氣的。”
“他生氣?要走的是我又不是他。”藍沐冉放開手,伸胳膊抄過床頭的衣服塞給赫連靖揚,“帶我去吃宵夜。”
“真要去?”
廢話,本來就餓的快要肚子裡開炮了,折騰這麼大半天最後一點兒沒消化完的糧食也都灰飛煙滅,再不去找點吃的難道明早要以飢餓過度死亡的乾屍形象出場?白眼兒一甩,藍沐冉拍了拍衣服靠在門口等免費飯票收拾立整,眼睛不由自主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