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靖鴻是鐵了心要他帶藍沐冉去清潭城了。之前那丫頭主動請纓時還為此大動肝火,惹得歡喜派的小流氓黏著自己憋屈許久,不過幾天而已,怎麼性情大變?
“靖鴻,最近……你可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風笑離擔心地問道。
對各種冷笑話完全沒興趣的冰山城主瞥了師兄一眼,提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沉默地指了指書案上的棋盤。
瞬間,眉眼精緻更勝女子的國師大人搖旗投降:“是我多嘴。”
每個人都有致命弱點,而身在涼城,或者說認識赫連靖鴻的人都有一個共同弱點——被涼城城主拉去下棋,而且是一下整夜,不到天明雞叫三遍門兒都甭想出。
這要是下得神乎其神還好說,就當娛樂身心互相切磋了,問題是,城主大人的棋藝與他的驚才絕豔完全就是反比,自打出生那天起就分道揚鑣各走一邊地極端。連君少遊那樣的圍棋初學者如果不是因為太過崇拜敬仰故意輸掉,恐怕一整晚他都要沉著臉一聲不吭了。
放下筷子提著長袖為冷硬的師弟斟滿酒,風笑離眼中笑意如絲:“似乎沐冉說的話你都會照辦,表面上看她是你的部下處處要聽從吩咐,實際上你才是被吃得死死那人。”
“我記得你以前沒這麼多話。”
因為以前沒遇到藍沐冉。風笑離淡笑不置可否,伸出筷子從師弟面前夾走特供甜食優雅地放到自己碗中,迎著兇殘目光再放到口裡,眯起眼滿臉享受:“只有沐冉做的甜食我才吃得下。不如以後就讓她留在大淵好了——”
紫薯糯米糰子配清酒加南瓜湯是什麼味道?古往今來大概只有最年輕的大淵國師才知道。
乍起的咳聲驚到了外面端盤前來的城主御用大廚,破馬張飛推門進來,嗓門差點兒衝破房頂:“怎麼了怎麼了?是不是蝦仁羹燙到了?”
房內,兩個大男人四手交錯,桌上,杯翻碗倒一片狼藉。
深呼吸,淡定微笑。
“要打架出去打!老子的心肝寶貝兒啊!”
四目相對。難得一致地配合起對方——
“不小心撞了桌子而已。”
“是啊,靖鴻只是想幫我盛碗湯。”
把誰當二貨了是麼?藍沐冉捅了捅躺在桌邊的藕餅屍體,小眼睛一瞟氣定神閒:“哦,那你們慢慢吃慢慢喝慢慢盛湯,下次再想吃我做的飯,請提前三年打夠了再預約。”
別說三年。就是三個月都忍不了,赫連靖鴻的胃已經被自學成才的極品女廚子養刁,如果藍沐冉不在基本上是不會認真吃飯的。
“別忙了,先吃飯。”果斷地,城主大人施展話題乾坤大挪移,為防效果不佳特地攥住女流氓沾滿面粉的手拉到身邊。不出意料,瞬間功夫女流氓喜笑顏開忘卻前事。
城主身邊那是隨便坐的麼?手是隨便拉的麼?雖然對她來說答案全部為肯定,但是對保守的封建人民來說那是大不雅大傷風俗啊!就赫連靖鴻臉皮這麼薄的人能在外人面前做到這地步真心不容易。晚上得好好犒勞一番。
長眉微沉,冷俊面容泛起鄙夷:“吃飯時別露出這種猥瑣笑容。”
“城主大人威武,城主大人明智,城主大人就是別人肚裡的蛔蟲。”女流氓滿不在乎地一攤手。自家男人自然瞭解她脾性,左腦做出的決定還沒傳達給右腦。天縱奇智的城主大人已經猜到她在想什麼,“猥瑣怎麼了。沒有猥瑣人,何來數萬民?猥瑣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猥瑣之才,亦必有猥瑣不拔之志;人人猥瑣,則天下太平……”
遠離猥瑣之道的兩個男人默默對望,一個沉鬱無比,一個竊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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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