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南肅竟然笑了,笑得看似溫和實則陰森:“我請藍姑娘來此總不會是為了吃飯閒聊,留你這條命自然大有作用。都說鬼公子神機妙算通天曉地,不知可猜出了我要做的事是什麼?”
尼瑪誰胡亂吹噓的神機妙算通天曉地?虛假廣告害死人!
藍沐冉在涼城確實代替靜玉為赫連靖鴻這個難伺候的主子出了不少餿主意,也立於旁觀者位置看破過不少門道,然而,這兩個純屬拍馬屁的詞真心與她無關,別說神機妙算了,一般來說她連晚上吃什麼都沒有計劃,還算個屁!
“肅王爺,有話直說成麼,三百道腸子九曲十八彎的,也不怕便秘……”
有人嗤嗤偷笑,回頭瞄一眼,是一排黑衣男人中傳來的,也不知道誰笑點這麼低當眾出醜了。
“本王知道你伶牙俐齒,一張嘴曾騙得四弟親手把你送到六弟手中,不過這點花花腸子最好收起來,在這裡,讓你做什麼照做就是,多說一句話都有可能斷送你下半輩子陽壽。”冷鷙目光落在藍沐冉臉上,寒氣逼人。
清緋之前告訴過藍沐冉,南肅抓她的目的在於逼迫南烈退出太子之位的競爭,如此想來,三皇子要做的無非就是告知藍沐冉在他手裡。當然。這麼說是要有根據的,誰都不是傻子,別人說手裡有人質就貿然相信。
“我說肅王爺啊,想讓六殿下相信我被你抓了還不容易麼,把我領進宮裡和他見上一面,方便快捷省時省力,何苦大費周章想破腦皮呢?”
“真不愧是鬼公子,猜得一點不假。”雖是敵人。但南肅對她的機敏聰明還是極為欣賞的,不過藍沐冉可沒感覺哪裡值得炫耀,這推測完全是建立再清緋告訴她的訊息之上,可以說是開了外掛偽裝高手。
把她送到南烈面前這種蠢事南肅自然不會做,一個響指,下人搬來一方矮桌及文房四寶置於藍沐冉面前。
“清潭城桑夷王府,約他出來。”
藍沐冉脖子一揚。差點直接用下巴尖對著厭惡的男人:“自己約,我又不是媒婆或者拉皮條的。”
“寫,還是不寫?”南肅沒心思跟她饒舌,一邊玩弄著手指上的戒指,鋒利的目光同時對上犯倔的人質,“他一出現在桑夷王府。你立刻自由。”
自由誠可貴,小命價更高,若為朋友故,二者皆可拋。
藍沐冉是惜命,從不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可是,出賣朋友這種事無論如何她做不出來,何況這關係到的不只是南烈一人。而是整個大淵的江山天下,甚至會牽繫涼城。南肅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如今正是太子之位爭奪時期,想來心思縝密謹慎的南烈不會隨便外出給人機會可趁,若有藍沐冉親筆信在就沒關係。他一定會赴約相見,無論在哪裡。
“我是文盲。不會寫字。”這話是真的,這裡的字很多認不出來。而且毛筆也不會用,就連那時給城主大人寫信都是潦草的四格漫畫代為傳達。
可南肅只會認為這是藉口,臉色立刻沉了下去:“如果可能,我不想來硬的,畢竟傷了你對我沒什麼好處。”
怎麼沒好處?怎麼沒好處了?!藍沐冉差點暴跳,孃的變態的樂趣不就在於折磨人取樂嗎?這一路上又是捆又是抽巴掌的,早就傷心又傷身了!
“愛信不信,不信拉倒,反正老子不會寫字。”頭一扭,死倔勁兒又上來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南肅不怒反笑,果然是一想到可以折磨人就從心裡往外感到興奮,寬大的手掌在袖中掏了一會兒拿出鴨蛋大小的木盒,上面雕花細緻,彩漆豔麗,頗具異域風情。小盒子攤在掌上,南肅似乎十分期待:“藍姑娘到過南疆,也許這小傢伙你見過,喏——”
精細小鎖一摁彈開,黑漆面的盒子內部半天看不見東西,過了好久方才有兩條細細的、毛茸茸的黑色長條搭上邊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