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離的父親而被皇上最為忌諱卻也無可厚非,但她們韓家這幾十年以來本就在三王四家中已然沒什麼出頭起眼之處。
墨離將他們兩家合到一起一併提及,顯然這中間一定有著另外一層的意思。
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法想到更多的可能,不過卻隱隱覺得應該還是與那國師所探的天機有著一定的關聯。
果然,墨離最後道出的答案更是讓韓江雪同樣覺得無比嘲諷。
當年,國師之所以會突然暴斃到底與所謂的天機有沒有關係,這一點也許已經只有死掉的國師自己心中清楚,但很顯然,三王四家卻成了國師最後所言的犧牲品,特別是墨王府與韓家最為明顯,因為所謂的天象變異指的竟是當時的北斗七星。
七星分別代表著七家人,而墨家與韓家則是那七星最裡怪異最為明顯的兩家,也正因為如此,皇上才會重中之重的“關照”著他們兩家。
如此一來,這樣的事情自然更加成了不死不休!
當年新皇剛剛繼位,就算有心想要一家一家一鍋端掉卻也無能為力。並且,七家雖然不再似先祖們那般團結,可一旦有哪家最先被滅了門,其他幾家自然為了保命,逼也會逼得重新聯手。皇上根本不敢直接動這樣的手,是以這麼多年以來才會選擇暗中行事。
本也不算什麼太過高明的法子。甚至於一口氣直接朝著這麼多家動手,可以說得上很是冒險,卻偏偏因為各家都有各家的心思與盤算。總覺得那把火還沒完全將自個燒著便心存僥倖。如此長積月累的,自然也就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解釋完這一切,墨離最後卻是若有所思地朝韓江雪再次問道:“雪兒,你可知道,這麼些年以來,我所掙的另外一大半的銀子又花到哪兒去了?”
看似突然不怎麼接前言的問題實則卻又是一個極大的暗示,不過這一次。墨離卻是並無讓韓江雪回答的打算,而是直接又道:“倘若有一天,我要與這天下為敵。你會怕嗎?還敢與我同行嗎?”
韓江雪無比震動,久久盯著面前的男子沒有眨眼,那麼多的銀子花到哪兒去了?這世上除了永遠填不完的天下民心以外,同樣這般燒銀子的還能有什麼事?
她不是三歲小兒。哪裡會想不到這些。可當墨離真正與她如此坦誠揭曉一切的時候,這樣的做法早就已經不只是簡單的信任可言,那是將他的性命,將他全部的一切甚至於希望都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怕嗎?這個問題她還真沒有太多的去想過,可當人早早就已經將你的退路全數截斷之後,怕還有什麼用?
哪怕在墨離說這名話之前,哪怕一早就明白皇上不會放過韓家,哪怕早就已經打定了對抗對底的念頭。可韓江雪亦從來沒有想過那個“反”字。
但這會。她突然意識到反與不反早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區別,不反的話。到頭韓家同樣免不了一死,滅族之際所背上的汙名與謀反怕也無異。反的話,不論成與不成到頭來無非也就是走到這樣一步。然而卻多了一條生路的希望!
她本就不是那種愚忠之人,什麼無緣無故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在她看來不過就是一話可笑到了極點的自私之言。二百年前這東明的君不還是前朝的臣嗎?憑什麼二百年後,他們一翻臉不講信義要誰死誰就得死?
刀都架到她的脖子上來了,難不成還想她謝了恩再領死嗎?
想到這,韓江雪只覺得熱血沸騰,莫名的激動。
“怕!自然是怕!但縱然再怕我也願意繼續與你同行!你不是花了另一半的銀子要買盡天下民心嗎?天下又怎麼可能與你為敵?”
韓江雪目光亮得驚人,帶著難掩的痛快糾正著剛才墨離所說的話:“當今皇上所代表的皇室不過只是這中原之地最大的統治者罷了,又怎麼能夠代表整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