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忍不住為他惋惜。如果不是心術不正,以他的本領,他本可以仍在更高的地方,被人仰視膜拜。
楚飛揚輕嘆口氣,拉下君書影的手,緩緩過了些內力給他,直到君
書影的呼吸輕緩下來。這一次君書影不再掙動,只是低著頭不出聲,默默地接受那絲絲縷縷流入身體的暖流慢慢撫平他的不適。
楚飛揚站起身來,拿過桌上的藥,道:“我去為你煎些藥來,你再休息一下。”又看了看四周的一片狼籍,無奈地道:“如果嫌棄這裡太亂,可以到隔壁我的房間去。還有,別再想跑了。你該知道這種時候留下是對你最好的。”
楚飛揚煎好了藥回來時,君書影正倒在他房裡的床上睡得正香。楚飛揚把碗放在了桌上,自己又去要了一間房,在那之前免不了向那吝嗇的老掌櫃一番好言好語的賠罪,又拿出一大筆錢賠了君書影砸壞的東西才算完事。
往後幾天君書影安靜了許多,不再故意找茬,不再處心積慮地逃跑。楚飛揚省心不少,卻也不敢放鬆。他很明白君書影這種人,乖巧只是暫時的,也許他正等著時機要了他的命。和毒蛇相處時,任何的掉以輕心都要不得。
揚書魅影(生子)-第三十六章
三十六章
兩人安然相處了十多日,君書影整日地呆在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楚飛揚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即便有心監視,也要先能忍受君書影牙尖嘴利的諷刺挖苦才好。如果是前兩天他可能還會以為他是怕了外人的獵奇眼光和切切私語,現在他卻是無從猜測,只能全神戒備,隨時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自從他見過梅欣若那天起,梅向一直催促他回梅家莊園,楚飛揚百般推脫。梅向終是忍不住了。這天晚上十萬火急地把他叫到梅家,酒過三巡之後,提起了他和梅欣若的親事。
楚飛揚暗歎一口氣,這件事終於挑明瞭。他知道他師父和梅向一直在等著他先開口。他和梅欣若的一來一往幾乎被所有認識他的人以曖昧不明的眼光注視著,梅欣若看向他的眼睛飽含愛慕。即使他是灑脫的大俠,不管做什麼都被人這樣看著,就算表面上無知無覺雲淡風輕,實際卻是窘迫得可以。
楚飛揚拿出早就準備了一萬遍的說辭委婉地拒絕。誰知話還沒說完,梅向就火了,一拍桌子,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不負責任。楚飛揚一陣錯愕,捱罵捱得莫明其妙更是冤枉之極。直到梅向指責他已有妻室甚至連孩子都有了還來招惹他的寶貝女兒,楚飛揚才算明白過來。他苦笑一聲,這個中曲折又怎能讓外人得知?!
所以等到梅向罵完了消氣了,心平氣和地問他是不是隻是在照顧別人的遺孀時,他乾脆地否認了──這本是實話,那是他的孩子,雖然那一個不是他的──妻子……
楚飛揚想到君書影和妻子這個身分的聯絡,心底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激靈,湧起一股惡寒,卻又莫名地覺得好笑。他這糾結的表情看在外人眼裡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躲在暗處偷偷看著的梅欣若急出了眼淚,她從來不知道居然有人可以讓她的楚大哥一想到就會笑。
楚飛揚那麼乾脆地承認,反倒讓梅向沒了話說。梅向瞪著眼睛看了楚飛揚半天,才長嘆了一口氣:“你這孩子真是……唉──”
卻就在此時,一個家丁滿面倉皇地跑來報信,說是書房裡進了匪徒。梅向也顧不得再訓斥楚飛揚,急急地往書房而去。楚飛揚拎起劍跟上梅向,暗暗鬆了口氣,這一劫算是過了吧。不過想到那家丁所說的匪徒,卻總無端生出些不好的預感。要說有誰最會和他過不去最能給他找麻煩,他只能想到一個人。
梅家莊園裡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家丁們三五一隊,舉著火把來來往往。幾十個護院排好了陣形,拿弓的舉刀的佩劍的,訓練有素。君書影從藏身的房間開了一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