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來的話,母親是為了三哥的親事去榮景侯府的,也就是說,母親看上了榮景侯府的某位千金?想到這麼一層,安菁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要是三哥娶了姚瑄華的姐妹的話,她跟姚瑄華基本是不可能的了,畢竟只有貧困人家娶不起妻,才會生出這種姐嫁弟娶的換婚風俗,大戶人家是不會自掉身價做這種事情的。
“榮景侯有三個嫡出的兒子,大兒子姚晉在外做官,二兒子姚齊是你父親的摯友,如今點了旭汶省的學政,已經上任去了,三兒子姚立身上只捐了個振威副尉的散官,並沒有實際司職,現如今榮景侯年歲大了,家中事多是由他來管。至於其他的,你也用不著知道了。再說咱們今天要見的陳姨,那是母親的手帕小,打小兒一起玩到大的,只是前些年她身子不好回了老家養病。她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分別是……”韓氏嘴裡說著,心裡就有些後悔,自己先前總覺得菁兒還小,還不到時候,如今看來卻是她教得晚了。
這京城看似一團和氣,可底下的水混著呢。誰家與誰家交好,誰家與誰家有仇,誰家與誰家是面和心不合,誰家與誰家是明面上沒來往暗地裡有關係,這些可都是馬虎不得的。若是不能在將來菁兒出閣前教會她,只怕她要磕磕絆絆上好幾年,走過不少彎路才能自己體會得到啊。
想到安菁出嫁,韓氏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女兒大了,終歸是要嫁人啊。
“母親?”安菁不解的眨眨眼,“好端端的嘆氣做什麼?”
韓氏回神,兩指扭住女兒的臉頰捏了捏,笑道:“你瞧你,還像個傻大姐似的,讓我如何不擔心?”
“誰說我傻?像我這麼聰明的女兒,你打著燈籠都難找!”安菁頓時豎起了眉毛,抓住老媽雙手握在手中,很認真的說道,“母親,你女兒是個聰明伶俐活潑機靈的姑娘,快,跟我一起說一遍。”
“自己誇自己,不害臊。”韓氏好笑的白了安菁一眼,這樣就好,女孩兒家,也就是在家裡的時候還能這般無憂無慮,待到出嫁後,顧著公婆顧著夫婿,顧著子女還要顧著親戚,就再沒這般輕鬆了。
“人家都說我笨,沒一個說我聰明的,我還不能自己誇誇自己了?”安菁哀怨的看著老媽,現在不好說,可當初原主在的時候,誇原主聰明的人還真沒幾個。
聞言,韓氏頓時瞪圓了眼睛:“誰說我菁兒笨了,菁兒聰明的很。”
安菁立刻笑了起來,得意的挑挑眉:“你瞧,我就說我聰明吧,你還說我不害臊,現在你自個兒也說了,我聰明的很。”
韓氏反應過來,不禁也笑了。
說笑著,馬車已經停了下來,目的地到了。
“喲,這就是菁兒吧,上次見她時,她還那麼小一點點呢,這些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一見面,西南節度使夫人,也就是姚瑄華的母親陳氏,立刻就拉住了安菁在身邊,左看右看就是不撒手,口中讚歎不已,“韓妹妹,這孩子隨了你,這眉眼多漂亮!”說著,她就召喚身邊丫鬟取來了早就備下的金鎖,“這金鎖是找南邊的巧匠打的,做工比咱北方的精細,拿去玩。”
“哪兒呢,要說漂亮,玉華這孩子才真是漂亮呢。”同樣的,韓氏也拉著陳氏的女兒不撒手,說話間,已經從手腕上褪下了一個鐲子往人家手上套了,“姨娘窮,沒什麼好東西,可不許嫌棄。”
安菁嘴角微微抽動,隨手拿個三色均勻的福祿壽翡翠鐲子送人,母親她還真是夠——窮啊,窮得只剩下錢麼?
見韓氏竟然給女兒這樣的鐲子,陳氏不禁眉頭一挑,連忙開口攔道:“妹妹你可別給她這樣的好東西,她一天到晚沒個輕重,若是磕了碰了,白瞎了好東西。”
“那怕什麼,別的沒有,這麼個鐲子我還送得起。”韓氏不在意的一擺手,召喚過女兒來,說道,“你還是頭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