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毛糙,身上的棉質襯衫皺巴巴的,很有幾分遊吟詩人的樣子。
田雨萌緩緩站起來,一字一句對落魄的傅啟然說:“傅啟然,我憑什麼就要接你的電話?我說了幾遍了?這都什麼年月了?那事兒還算回事兒嗎?你至於這麼巴著我不放嗎?我都沒說什麼,你這麼滿世界找我幹什麼?算我倒黴,算我點兒背行了吧?姐姐認栽了。我不用你負責。以後,你走你的溜光大道,我走我的小牛犄角,行不?就這麼定了。再見,來不及握手!”話說的豪氣干雲,全不是剛才喝酒時候那副要死了的樣子。
兩人的這一番對話已經驚呆了他們身邊的朋友:高煤凰的嘴張的雞蛋那麼大。傅啟然身後的宋擲成,雖然表情沒那麼誇張,但也愣愣站在那裡,眼神裡瞬間閃過各種複雜的情緒。
這一夜,又註定了是不會消停的一夜。
☆、愛意生
四個人坐在一桌,靜的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空氣因為這寧靜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說說吧,總不是個辦法。”傅啟然率先開口,語氣中竟然有幾分懇求在。
“有什麼可說的?我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就這麼著吧。”田雨萌起身想走,被傅啟然緊緊拽著手摁坐下去。
“小鳥,你說說,有沒有他這樣的?不就是男女那點兒事兒嗎?我跟你有了那麼一回就非得跟你怎麼著嗎,傅啟然?哪條法律裡寫著呢?”田雨萌顯然有些口不擇言了。
高煤凰被突如其來的驚人的資訊量砸得頭暈眼花,“男女那回事”?“有那麼一回”?這,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夜情啊!她驚異地睜大了眼睛抬頭看了看田雨萌,又看了看傅啟然,接著看了看宋擲成,馬上調轉過頭去,看他幹什麼!真是的!讓她說說?她能說什麼?當事人都理不清楚,她一個外人能說清楚什麼?
於是,她悶著頭徹底裝死。等那兩個稀裡糊塗把事兒辦了的人自己理清楚。顯然,宋擲成和她抱有同樣的心理,坐在桌旁,一手無意識地輕輕敲著腿,彆著頭去看著窗外。
他,很她一樣尷尬吧?他們這兩個本已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因為旁的人和旁的事,又迫不得已坐在一起。
燈光流灑下來,照得高煤凰有些迷茫,餘光裡對面的宋擲成冷峻決然,冷冷看著別處。耳邊田雨萌和傅啟然辯白吵架的聲音不時傳來,高煤凰似聽非聽地心神恍惚。好像很多年前,她也這樣,和三個人坐在一起,熱熱鬧鬧說過話的。只是,那時她身邊坐的,不是田雨萌,而是,周嶺壑。宋擲成雖然冷峻,但也沒有如此沉穩,傅啟然,也是這麼“二”的。
(五年前)
經過宋擲成和傅啟然的不斷引領,高煤凰已成功打入了“男神”身側,四個人同出同進、同玩同樂已經不再是什麼新鮮事。有時候甚至三個大男生一塊晃進高煤凰的宿舍吹著空調打撲克——反正高煤凰也是一個人住,其他三個人又都沒有住校。
全學院的學生們已經習慣了三個校草中突然憑空生長出一朵校花來。不過她既然那麼美,大家也都欣然接受了。
現在外界的議題是,這朵校花會**,前些天有人傳說是宋擲成,因為她曾一度和宋擲成雙雙對對地出現,最近這個謠言不攻自破,因為每個看到宋擲成和高煤凰這對俊男靚女在一起時說話的樣子的人都言之鑿鑿地說肯定不是,情侶沒有那麼互相貶低、互相損毀的。於是,很多人將保壓在了周嶺壑身上,因為高煤凰跟他說話的時候就像個順從的小綿羊,完全不像和宋擲成在一起時略顯彪悍的樣子。
這些都是外人鹹吃蘿蔔淡操心的閒談,當事人分毫不知,他們只活著自己的精彩。
跟著跑來跑去了幾天,一直穿著幾寸高的高跟鞋,高煤凰有點兒吃不消了,暗地裡打電話給宋擲成:“你多幫我置辦點兒運動裝唄!我自己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