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腦袋?”羅成輕輕搖頭,反問。
“哦!”“呼!”聞此言,曹元讓滿臉失望,其他幾個將領卻長出了一口氣。涿郡郡丞郭絢雖然不算那李仲堅麾下的心腹,但畢竟歸博陵大總管調遣。如果羅成僅僅因為流民歸屬問題便將其殺了,恐怕幽州將不得不面對一場曠日持久的報復。
“他奉命前來賠罪?奉誰的命,怎麼個賠法?”羅藝聽說博陵方面服軟,心情稍微輕鬆了些,在帥案後坐直身體,笑著追問。
“肯定不是博陵大總管的將令。那姓李的剛剛回到博陵,不會立刻又北上。但的確有人在郭絢背後指點,今天他見了我,態度十分客氣。命人推了三十車糧食過河,算做前些日子那些逃人的贖身之資!”羅成的嘴角微微上翹,彷彿對敵手的所有想法瞭然於胸。
“那麼多人逃過河去,三十車糧食他就想了解此事。姓郭的想得倒是便宜!”眾將中,有人氣哼哼地說道。
“這糧咱們不能收。否則,也太讓人小瞧了咱們幽州!”有人提高了聲音,唯恐羅藝父子聽不清楚自己的諫言。
“我已經命人將其入庫了,人家大老遠運來,咱不能再讓人運回去!”羅成用目光向四周掃了掃,大度地說道。
“也好,咱們虎賁鐵騎正缺軍糧!”羅藝聽兒子已經自作主張,不願當眾掃了他的面子,勉強點點頭,回應。
“我還建議雙方再有類似衝突,一概以此為例!”羅成見父親沒有反對自己決定,微笑著繼續補充。
這下可有些觸及羅藝的底線了。從夏天到現在,由薊縣逃到固安一帶的百姓足有數千人,對方送了三十車糧食來便了結此事,等於按每人一斤多糧食的價格便買了數千丁口去。如果一切照這個價格,博陵方面拿出一年的收成,已經足以買下整個幽州!
他手掌用力壓住桌案,站起身,準備當眾給兒子些教訓。但是看到兒子那胸有成竹的笑容,滿腔火氣又瞬間冷了下去。“你有什麼打算,不如說來聽聽。為父知道,你一向不會吃虧的!”滿臉笑容後,同時隱藏著重重風暴。
“博陵那邊剛剛安置好數萬流民,手裡其實也未必有多少餘糧。他們之所以送糧食過來,為的是避免雙方立刻破臉而已。我覺得多等一年半載對咱們好處更大,所以就答應了他!”羅成衝大夥笑了笑,以一種從容不迫的姿態向眾人解釋自己的理由,“我聽人說,薛世雄大將軍自從去年剿匪時在竇建德手上吃了虧後,胃口一直很差,如今每天只能吃兩小碗飯。油膩、酒水一概動不得!”
“嗯,薛世雄啊,他也老了!”羅藝慢慢坐回了胡床,臉上的表情除了不甘和憤怒外,又多出幾分內疚。薛世雄去年夏天之所以輸給竇建德,並非由於指揮上的失誤,而是因為羅藝麾下的虎賁鐵騎趁其與流寇作戰時,趁機接管了東北三郡。失去老巢薛世雄哪還有心思剿匪?被竇建德從巨馬河直接追殺到桑乾水,兵馬損失過半。
“依我之見,薛大將軍恐怕活不過今年冬天!”羅成見父親聽進了自己的諫言,心情一鬆,說話更加有條理。“右御衛兵馬本來也沒多大戰鬥力,薛世雄一死,更對咱們不構成威脅。屆時義父只要以替老友操辦喪事之名,派一支偏師,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另外三分之一涿郡接管過來!”
“伐喪?那豈不是更讓人說三道四?”曹元讓見羅成居然也不願意與博陵開戰,不顧一切地反駁。
“元讓,你先退一邊去!”幽州大總管羅藝敲了敲桌案,命令。
“是,末將,末將遵命!”曹元讓不敢違拗,對著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