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拱手,請教。
“李密用兵不太喜歡按常規。當年在黎陽城下,雄武營勝他勝得很險。他用的計策幾乎都是我沒想到的!一個接著一個!”旭子回憶了一下,老老實實地回答。
對付李密,他並不太忌憚。但一想到對方麾下還有個徐茂功在出謀劃策,他心裡就十分不是滋味。那種感覺包含著一點點畏懼,一點點顧忌,還有無數重深的遺憾。
東郡的地形複雜,眼前的一草一木,像極了他當年剛剛踏入燕山範圍時所見到的景象。山挺拔而壯麗,樹高大而魁梧,就連草尖上的風和天空中的雲,都透著股同樣的大氣與蒼涼。
但這次,他與徐茂功不再是互相鼓勵,互相扶持的好夥伴,而是互相算計著如何奪走對方的性命。這不能不說是人生的一種悲哀,偏偏這種悲哀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要長期相伴於他左右。
“仲堅真不謙虛,李密智計過人,你卻輕輕鬆鬆擊敗了他。你這樣說,不是誇自己比他還厲害十倍麼?”羅士信沒聽出李旭語氣中的消沉意味,伸手捶了他一拳,笑著打趣。
“不是我比他才能高,而是當日我帶兵守城,他帶兵攻城。黎陽城牆高大,防守一方本來就很佔便宜。並且當時對他來說事態緊急,否則就會被趕來的其他援軍包圍在黎陽城下。所以,他準備得很匆忙,大多數策略的真正效用都沒發揮出來!”李旭看了羅士信一眼,鄭重地回答。
“他縱使計謀再高,帶得也是一群烏合之眾!”羅士信依舊不服氣,“他奪了徐茂功的位置,徐茂功麾下那些人未必肯服他。眼下瓦崗軍中豪傑雖然多,但除了程知節、單雄信和那個姓謝的半大孩子外,其他人多徒有其名。像什麼周文舉、王當仁和王伯當,先前都是見到咱們旗號就跑的山賊…。”
“當年李密麾下也是一群剛剛拿起兵器的船工,照樣兩次攻上了黎陽城頭!”李旭不待羅士信把話說完,便出聲打斷了他。“士信,咱們還是謹慎一些好,當年要不是李密準備不充分,黎陽城也許就被他給攻破了。並且,據我所知,徐茂功心胸很寬,不會放著大局不顧,刻意拖李密的後腿!”
他說話的語氣得很急,隱隱還帶著給朋友辯解的意味。眾人聽了,雖然不瞭解其中隱情,態度卻比先前認真了許多。“李將軍說得有道理,我們謹慎一些沒壞處!徐茂功的確也是個人才,可惜竟然為賊人所用!”吳玉麟想了想,附和。
“據我所知,除了徐茂功之外,李密麾下還有吳黑闥、張亮、牛進達等人,都是不可忽視的豪傑!”李旭接過吳玉麟的話頭,繼續說道。怕眾人聽了這些不熟悉的名字後掉以輕心,他不厭其煩地補充,“這幾個人當年與我在黎陽城頭上交過手,武藝都不在士信和我之下。除此之外,那個牛進達還擅長臨陣排程,勝敗皆能不亂。”
“士信需要記住這些人,將來在陣前遇到不可再輕心大意!”張須陀看了不停搖頭的羅士信一眼,叮囑。
“他們?”羅士信的鼻子有些歪,但他不敢直接頂撞張須陀,低下頭,不無委屈地說道,“末將記住了,只要遇上,立刻拿出十二分本事來。若發現情況不好,乾脆直接向叔寶兄求救便是!”
他忿忿不平的模樣惹得大夥哈哈大笑,笑夠了,張須陀溫言安慰道:“你和仲堅的武藝都不在叔寶之下,但叔寶的臨敵經驗比你們二人高出許多。他今年已經四十多了,而你們兩個二十還不到,來日方長。”說到這,也許是因為想起了自己的年齡,他忍不住嘆了口氣,“老夫也不是逞筋骨之強的年齡了,所以你們幾個年青人,也別笑我膽小。咱們此行不求能建多大功業,只求能剎一剎敵人的威風,然後將弟兄們平平安安入滎陽去!”
“大人何出此言,我等一切依照大人安排就是!”羅士信趕緊上前一步,致歉。
“老夫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