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家中老小日後的生活我包了,不必擔心!”李建成看了看四周,又看了一眼姜寶宜,繼續吩咐。
“諾!”姜寶宜再度抱拳,轉身出帳。他追隨李建成多年,明白對方脾性,所以此刻心知必死,也不多說廢一句話。
這下,在座諸位豪傑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作為亂世中的草頭王,他們比較河東與博陵的實力只是出於對未來的考慮,決沒有輕視河東的意思。可貿然出言攔阻姜寶宜的行動,又犯了插手他人家事的嫌疑。眼看著姜寶宜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帳外,綠林大豪時德睿再也顧不得那麼多虛禮,站起身,低聲攔阻道:“世子且慢調兵遣將,姜將軍也請少待片刻,時某這裡有一句話!”
“時將軍不必客氣,有話儘管說!”在旁邊暗自著急的陳演壽趕緊站起身,笑著向時德睿拱手。扭過頭,老長史又向李建成提醒道:“眼下時候還早。沒必要立刻便調兵遣將。也許大夥會有更好的破敵之策,世子不妨與大將軍一道聽聽,然後共同斟酌一下!”
“也好!”李建成看見陳演壽不停向自己示意,也感覺到自己剛才的確做得有些過火。點點頭,低聲答應。“那就請姜將軍先回來。待我與大將軍先商量一下,再決定如何幫他補救!”
兩旁待立的河東侍衛趕緊順風下坡,跑到帳外把姜寶宜又叫了回來。待眾人尷尬地落座後,時德睿看了自己的族弟一眼,猶豫著繼續:“時某以為,光毀掉投石車沒任何意義!”
“時將軍何出此言!”這下,李建成肚子裡的無名火又全被引到時德睿頭上了。雷永吉是河東左軍第一勇將,今天為了毀掉關外那兩輛投石車慷慨赴死,最後連屍體都沒能找回來。有人居然膽敢說毀掉投石車沒有任何意義,這不是在打河東弟兄的臉是在幹什麼?
“為了毀掉一輛投石車,雷將軍搭上性命,還有五百多弟兄躺在了山谷裡!”對著四下裡投來的憤怒目光,時德睿頓了頓,然後侃侃而談,“當時情景,時某至今想起來,心裡還如同點了一把火般。時某當時也想跟敵人拼掉算了。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幾句話說得不卑不亢,令李建成等河東將領想發作,也找不到任何發作理由。只能冷笑著撇嘴,看時德睿還能說出什麼道道來。
好個時德睿,雖然平日看上去粗鄙,關鍵場合還真能沉得住。四下拱手,緩了一口氣,繼續補充,“但我中原兒郎性命何等金貴,怎能隨便跟突厥人換。甭說一個換一個,就是一個換十個,換一百,這買賣依舊是虧。況且這山裡邊全是樹,突厥人再造一輛投石車費不了多少功夫。骨託魯今日用兩輛投石車就換了咱五百弟兄的命。他造一輛咱們毀一輛,今天換掉了咱家大將雷永吉,明天換掉我時德睿,後天換掉姜寶宜,一個月之後投石車再推上前,咱們拿誰的命去換!”
“這!”不但李建成等河東將領瞠目結舌,在座的所有人幾乎都被時德睿的話給問呆了。要按照如此說法,雷永吉豈不是白白戰死了?可若無人領兵出擊,臨時修補的城牆又禁得起投石車幾砸?
“時將軍說得有道理。李某心太急了!”畢竟是一軍主帥,李建成很快便從驚愕中回過神來,衝著時德睿長揖及地。“如果將軍有其他破敵之策,還望能不吝教我。李某過後必有重謝!”
“重謝倒不必了!守這長城,又不是世子一家的責任!”時德睿文縐縐地拱手還禮,“既然站到了長城上,大夥便要福禍與共。狼騎未退之前,又何必分河東河北。你家我家。贏,是大夥一道生。若是輸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