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一個剛剛十八歲的小夥子來說,他的生命中不該有如此灰暗的一天。然後,峻河公爵抬頭看向了廳堂中的眾人,他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著自己。“國王陛下的遺命在我們四人的見證下簽名生效,並加蓋火漆,”他看著身旁的書記官說道,“請卡多格大人在橡樹王座前宣讀國王遺命。”
卡多格向著王儲殿下以及御前首相躬身行禮,然後從王宮書記中拿出一個信封,在展示過火漆之後,小心地開啟,並大聲讀了出來。
“我,艾登提維拉康德巴赫,以奧勒姆全境國王的名義,頒佈以下遺囑。
在我死後,由霜木堡公爵,多尼斯布林德康德巴赫就任奧勒姆攝政王,統理王國一切政務。待王儲索維蘭扎爾康德巴赫成年,繼承白橡公爵,薩丁公爵,王國戍衛軍,御前禁衛軍最高統帥銜,及奧勒姆國王位為止。
最後,請將我埋葬在先王瑪赫斯陛下的陵寢旁,我希望和先王陛下一起,永遠守護著厄斯克山下的橡樹王國。
不要為我的離去而感到悲傷,如果這是我的命運,我將欣然接受。願秩序主神索繆的光芒永遠庇護著偉大的奧勒姆王國,願虔誠的信仰永遠引領著各位前行的方向”
“夠了”沒等卡多格唸完,一個憤怒的聲音在臺階上怒吼出來。索維蘭雙眼赤紅地盯著卡多格,彷彿要用眼中的怒火將對方燒成灰燼,“卡多格大人這是父王的遺命麼父王任命的攝政王是御前首相,西里安大人不是我的叔叔,多尼斯”
多尼斯在臺階下冷笑著,彷彿看著一場年輕人的鬧劇,但他依然沉默著,就像這十年中一如既往的沉默一樣。
西里安眯著的眼睛注滿了各種複雜的情緒,而其中最明顯的,就是憤怒,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多尼斯,最後將目光盯住了卡多格說道:“偽造遺命的下場只有死亡,你要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大人”他的聲音越發低沉,這不但是對他,更是對艾登的褻瀆,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眼前發生。
卡多格臉上寫滿了無辜,他茫然地倒退了兩步,將手中的羊皮紙晃動著,向眾人展示著艾登的簽名。“殿下,首相大人,你們瘋了麼看在主神的份上,這不就是國王陛下在寢宮中親口說出的遺命麼”他高聲尖叫道,“你們這是對我無端的汙衊”
“首相大人”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內務大臣法斯提雙手攏在袖子裡,表情一臉嚴肅,“真正需要對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的是您國王陛下說出自己的遺命時我也在場是我們四個人一起看著陛下簽名,是我們一起將遺命封上了火漆難道你要說我和卡多格大人都說謊了麼”
“法斯提你在說什麼”索維蘭難以置信地看著曾經熟悉無比,現在卻彷彿陌生人一樣的內務大臣法斯提,這個接替了他的父親老克努特,應該是對自己無比忠誠的人。
“殿下”御前法務大臣加蘇拉從眾人中走了出來,他的身體躬得很低,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即便您是王儲,即便用不了多久您就會成為奧勒姆的國王,但是,您不能不尊重國王陛下的遺命甚至因為好惡,而包庇意圖篡改遺命的御前首相西里安大人我以御前法務大臣的名義提醒您,這不是一位王儲應該做的事情”
加蘇拉的聲音在君王廳中迴盪著,陰森,冰冷。與此相對的,索維蘭的臉色已經被憤怒塗染成了令人窒息的蒼白,他的聲音不再高亢,而是沙啞低沉。“你說我不尊重父親的遺命你說我的行為不符合王儲的身份”
“唰”的一聲響起,索維蘭抽出了腰間的長劍,以狂風一樣的速度衝向了加蘇拉。“你怎麼敢”此時此刻,他只想將眼前這個卑劣的小人一擊斃命。
“當”
金屬的撞擊聲在加蘇拉身前炸裂開來,血腥的一幕並沒有出現,因為整個遺命的最後一個當事人終於動了。多尼斯揮起長劍,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