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的臉滿是疲憊。
“回皇上,奴才領著金綿國的絮兒公主回來的時候,皇上已熟睡,奴才只好打發了金綿國的絮兒公主,那時奴才並沒有看到有人從皇上您的寢宮離開。”小鄧子哆嗦,皇上的寢宮有人來過,侍衛竟沒有一絲覺察。要是殺手闖入,皇上豈不是很不安全?
“恩?沒看到有人從朕的寢宮離開?”姬燮(xie)顯然一怔,目光再次落回軟榻。
掀開被褥,床單某處如玫瑰般妖嬈盛開的紅,刺紅了他的雙眸。
怎麼沒有人從他的寢宮離開?
床單上留下的落紅便是最有力的證據。
她為何要逃?
全天下的女人做夢都想得到他的寵幸,可她卻想逃,還逃的這般利索……
呵,搖頭自嘲淺笑,深沉的目光從那抹刺紅慢慢收回,姬燮(xie)放下被褥,“朕累了,準備沐浴。”
“是,奴才這就去準備。”忐忑不安的心落下,小鄧子轉身抹去額頭的冷汗踏出房間。
皇上剛剛想事情想了這麼久,以為他會動怒呢,卻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又沒有動怒。
小鄧子離開,姬燮(xie)從軟榻上下來。
熟睡了好些時辰,外加明珠郡主所下合歡散藥力過重,活動活動筋骨有益身體更快恢復體力。
赤腳下榻,隨手披了件外衣,低頭一瞥,卻見腳下有塊手帕。
彎腰拾起那塊手帕,一股刺鼻的女人香味撲鼻而來,姬燮(xie)皺眉,半喜半憂,這塊手帕是那個女人遺落在這的吧?從這塊手帕刺繡的圖案來看,不像是他們大周朝女子所用的手帕。
莫非,與他一夜貪歡的女人,是鄰居小國進獻而來其中的女人?
終於有一絲關於她的線索,姬燮(xie)大喜,朝殿外大喊道:“小鄧子!快傳朕的懸賞口諭。”
☆、【61】懸賞令
第二日
皇上的懸賞令已傳遍各個宮殿:凡是提供手帕主人訊息的人賞黃金萬兩,金銀首飾不計,綾羅綢緞百披。
皇宮各處皆貼著木槿遺落在姬燮(xie)寢宮的手帕告示,一早,每到一處便聽到宮女們在談論手帕懸賞,每每聽一次,那晚的夢魘便在她眼前晃過一次,好不容平靜下來的心一霎再次被撩拔地混亂混亂,她並不想恨他,她一直正在很努力很努力地抑制自己忘記那晚,可他卻為何就是不肯放過她?
“你們都給我閉嘴!”食膳房,一群宮女有說有笑談論皇上所下的懸賞令,那些宮人們嘴裡皆是對她的鄙夷,在一旁煎藥的木槿聽了會,實在聽不下去,重重擱下手中煎著的湯藥壺。
湯藥壺撞到灶臺,乒乒乓乓作響,著實把那些宮女嚇了一跳。
木槿一臉怒像,宮女們面面相覷,有些怯懦小聲嘀咕:“她是誰呀,要她愛管閒事。”
“你們要是再敢亂嚼舌根,小心明天一早起來個個成尼姑。”說著,木槿燃著火焰的雙眸瞄過她們每一個人的秀髮,恐嚇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看著眼前寒氣逼人的女人,被嚇的宮女緊緊握住自己肩頭上的青絲直往後退,惶恐道:“我們保證,再也不道她人是非。”
她們可不想一夜變成又醜又矮小的尼姑。
“記住你們自己說的,現在都出去。”亂了心神,情緒彷彿已不再是自己的了,儘管子鄂身前是宮廷殺手,可現在她卻儼然沒有一絲殺手該有的秉性,她這是怎麼了?
木槿自問,想到記憶裡的子鄂一向清冷,除了子巫師兄與主人荊楚王,沒有任何事能波動到她的情緒,可現在她卻這般反常,變的有點不像自己。
也或許,她是她,子鄂是子鄂,我們並不是同一個人。
木槿是這般自己安慰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