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地嘔吐起來。
後來我想那個兇手一定是個作案高手,他不但毀了被害者的臉,而且讓被害者全身上下無跡可尋。被害者光著身子,警察已經把屍體蓋上,只露出臉和兩條腿。屍體是從水裡打撈起來的,可能已經死去好些天了,泡得又腫又白,散發出陣陣惡臭。
老楊跟了過來,等我吐完了,遞給我一疊紙巾。
“不是你要找的人吧?”
“如果是的話,我根本吐不出來,我早就暈了。”我有點激動,有點憤怒,又有點慶幸。不是蘇藍,不是蘇藍。
“你確定了嗎?”老楊問。
“警官,蘇藍已經失蹤一個星期了,拜託你們提高點辦事效率行不行?我不想整日提心吊膽,等著你下次又讓我去認屍,我會瘋的。”我再次慶幸這具屍體不是蘇藍,如若不然,我可能真會瘋掉。不敢想象,如果蘇藍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該怎麼面對那樣殘忍的事實?
(49)難道是凌若指使
老楊說我的心情他能理解,蘇藍失蹤的事兒警方也一直在查,但他們不能保證什麼時候可以找到。”
“你們仔細查過泰葉了嗎?她真的跟蘇藍的失蹤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你還是懷疑她?”
“你們連我都可以懷疑,為什麼不能懷疑她?”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會繼續再查,你耐心等待我們的訊息,千萬不要自作主張。我現在要辦案,你先回去吧!”
其實我很想把梁曉明指出來,不過那也只是我的猜想,一點證據都沒有,何況老楊正忙著,我也不好再說什麼。
這突如其來的認屍事件使我原本恐懼擔憂的心亂上加亂,回去的時候我幾乎辯不清東南西北,轉來轉去弄了半天總算把車開了回去。
我站在樓下,望著那個不夠大也不夠明亮的窗,強烈的失落和痛楚一陣一陣襲來。那是我和蘇藍的家,可現在卻只剩下我一個人?剩下我一個人孤獨、傷心、擔憂、痛苦和自責。
蘇藍,蘇藍你在哪裡?
蘇藍你快回來,回到我的身邊。
不知道走了多久,彷彿走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到了家門口。人就是這麼奇怪,總是能朝著熟悉的目標行走,哪怕行走的時候沒有目標,當你止步的時候,目標就會出現在你眼前。就好像一個人總是想起那個愛過的熟悉的人,愈是強迫自己不去想,便愈是想得厲害。
搖搖晃晃進了屋子,跌坐在沙發上,胸腔裡像被什麼東西攪動似的一陣一陣噁心,那具兩條慘白的###不時地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忍不住跑到衛生間裡再次嘔吐。胃裡一點東西都沒有了,吐出來的全是苦水,我看著自己蒼白削瘦的臉,想到蘇藍,心裡難受得發慌,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好好的活著?
我捂著臉開始流淚,漸漸便哭出了聲。
哭完了,洗了臉,我不敢睡覺,也不想吃飯,我想這兩天我可能都吃不下任何東西。我像根木頭一樣坐在沙發上,我盼望著天快點黑,盼望著上班的時間快點到來。也許忙碌起來我會暫時忘掉那具屍體,忘掉想要忘掉的一切。
躺在床上的時候我忽然又想到一個新的問題,為什麼凌若剛好在蘇藍失蹤那天把我弄上了床?她說她早就認識了我,莫非知道我家中有一個女人,而我又深愛著那個女人,於是想方設想把蘇藍弄走?
凌若一向行事古怪神神秘秘,也許她還真會幹出這種事兒?
(50)你知道我多心疼
我愈想愈覺得凌若可疑,坐起身來,咬了咬牙,掏出手機給凌若打電話。
閒時我從來沒有主動給凌若打過電話,所以接到我電話的時候她的聲音似乎有種掩飾不住的驚喜。我儘量不動聲色,問她能不能馬上來我這裡?凌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