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書生楊文光一笑,答非所問的道:“咱們這是五百年前有緣份,修得今世同船過渡。”
哈哈一笑,馬雲龍道:“說的也是。”一面仰頭四下看。
毒書生楊文光道:“馬兄,我看找你的那人一準上了斜峪關去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看他原是走的那個方向呀!”
一面對故作迷惘的馬雲龍又道:“我看這麼辦,我先走一步,設法追上面去攔住他,你慢慢的趕,咱們斜峪關口碰面,不見不散。”
呵呵一笑,馬雲龍道:“這麼辦,我回扶風吃早飯,你去幫我攔住他,叫他個王八腳歇著,別再往前移,吃過早飯我就追去。”
隨手在馬鞍袋中抓出一塊醬牛肉,更拿出——個大白饃,楊文光道:“你湊合著填填肚皮,還是趕路要緊。”
“這怎麼可以!咱們這才初次見面呀!”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拍肩就蓋頭,有道是,四海之內皆兄弟,吃這麼一點東西,算不了什麼。”
哈哈一笑,馬雲龍也不再客氣,因為這時候客氣那才真的成了二百五他爹,老二百五了。
於是,楊文光,這位秦嶺八大盜的老麼,揮揮手跨上了馬背,在他的懷裡,正坐著風擺柳,纖細的兩手,緊緊的抓著馬鞍帶,楊文光一抖絲韁,口中撂下一句話,道:“馬兄!我在前面等你了!”
半個饃還沒有嚥下去,馬雲龍只能“唔唔”的答應著。
望著漸漸遠雲的一馬雙跨二人,塞北大俠馬雲龍哈哈笑著,緩步追了上去,這時候在他想來,這世上究竟是什麼人是智者,誰又是愚者?只有自以為聰明的人,他方把自己當成智慧高人一等的智者,然而,大智若愚又做何解釋?
如今的毒書生楊文光與塞北大俠馬雲龍二人,全都在故做糊塗,心如明燈,只是毒書生楊文光的心中,正有著一聲忿怒的烈火,熊熊的燃燒著,不過他掩飾得法,連個火苗也沒有露出來。
然而,忿怒的念頭一起,上天就會起了反應。因為迎面那插入雲霄的絕峰上,才只那麼一點點烏雲,竟然也爆發出一股悶雷,這能說是巧合嗎?
塞北大俠馬雲龍的腳程也夠快的,只見他一路疾趕,不多久已過不斜峪關,立刻間,人就如同到了地心一般,四面全是絕嶺,再抬頭看,也只能看到半山腰,而山路卻慢慢的由一條丈寬漸漸成了三尺小徑。
一連翻過兩三個峰腰,又走過四五個懸崖下面的半山洞,山崖上有水滴正滴在山道上。
塞北大俠馬雲龍找了一處山泉,一連喝了幾口泉水,拍拍肚皮,雙肩一陣鬆動,面露微笑,抬頭往前面看去,不由吃了一驚。
原來就在對面的絕崖處,有一個突出的懸崖,崖子上正有一個人站在那兒,朝著他直襬手,那樣子就如同深山中遇上了老朋友一般,在打招呼。
而那人站的那個崖子上的大岩石,禿禿的連個草也沒有長,真成了“獨眼龍看戲,一目瞭然”。
塞北大俠馬雲龍心想:“好小子,你總算露出原形了。”
心念間,不由頂著尚未被峰邊烏雲遮住的陽光,伸手就在頂門上一陣搔,癢癢的,而且還有些熱不拉嘰的,這也許因為雲邊的日光,特別熱的關係吧!
於是,他一長身疾快的撲向了那塊大岩石。
那是一塊突出在崖外的大石頭,要攀上那個大石頭,還真的不容易,因為不但是沒有路,而且還有許多酸棗枝,就長在小山道與大石頭之間,所以馬雲龍還真是每走一步,就得先挑挑撿撿的才能下第二腳。
不過,正要由山道折向大岩石的時候,馬雲龍可看的真切,因為攀向高山而去的那匹馬上,只坐了一個人。
不錯,是一個人,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