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小然現在正在努力忘記他,不想再愛他了,不過他相信只要緊緊抱住她,吻著她,她就一定會心軟,小然會心軟的,他不止一次的靠著這一點說服自己。已經說不清是自我安慰還是自我欺騙。
“安夫人,我希望你不要在傷害小然。”方知墨可不覺得這個女人能幫上什麼忙,說不定會惹小然生氣,任何影響小然情緒不好的因素他都不允許發生。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會再傷害她了……”木川,你喜歡誰就喜歡誰吧,我不在傷害了。曾柔紅腫著眼痴痴的望著方知墨。“我知道是辰羽不對在先,是他欺負人,他從小就被慣壞了,說了你可能不信,遇到小然之前他還從未受過女人的委屈,我知道他是打心眼裡喜歡上這個女孩了……”曾柔泣不成聲,異常的難過,兒子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女人,“如果不是他喜歡的程度讓我跟老爺都難以置信,否則你認為我們安家真的就這麼好說話,什麼也不求的要了這麼個媳婦?從娶進門那一天我就看出來她不喜歡辰羽,眼裡還有敵意。我想準時辰羽欺負了人家,可是沒辦法,他是我兒子……”
“我不想聽你的兒子有多愛她。”方知墨的手安安攥成了拳。
“對不起,是我情緒失控。做錯事就要受懲罰,辰羽當年奪走你的女人,可也被你打的不輕,你還記得那次你和他打架麼?辰羽和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子弟不同,他是空手道黑帶四段的高手,你知道這個等級吧,五個不持兇器的成年男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你真的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的把他打到小腿骨折,肋骨斷裂,腦中溢血?這孩子不會哭也不會喊痛,都那樣了看上去還跟沒事人一樣。我想你大概不知道吧,他的淤血到現在還沒完全消失,我們沒有一個人告訴他真相,他還天真的以為自己勞累過度所以頭部才會偶爾抽痛。他從不饒人,可是自從喜歡小然之後漸漸變得有人味了,我想那次他心甘情願被你打多半是帶著負罪感,他知道自己有錯,可是沒辦法,他已經愛了,愛的無法放手。我跟你說這些不是為了替他保住小然,只希望你能原諒他,看在他第一次愛人的份上。”
醫生說辰羽腦子裡的淤血可能會散,時間說不準,一個月,一年,十年,期間疼痛發作週期間隔越長越好,如果四十歲之前還不散,他就要做好隨時猝死的準備。不過建議大家最好用平常心對待,這個機率不算高,而且辰羽體質非常好,相信他一定會康復的。
“死算什麼,能彌補我和小然麼?”
曾柔臉色一變,大約是非常忌諱這個死字,辰羽可是她的心頭肉啊,如果辰羽失去小然傷心難過,她會提前結束自己的命。
“知墨,你別恨他了。我知道他無法無天,欺負你們兄妹,受傷了活該,可……可是他是我的兒子,我不希望他死。我盡最大的努力把小然還給你,你不要恨他了好不好?他這些年過的不比你好,七年了,小然從沒愛過他,簡直是我見過的最狠毒的女人,怎麼能放著那樣痴情的男人不要呢?小然把他折磨的頭痛發作週期比往常短了三天,把他的頭髮都折磨白了,他還不放手,像條狗一樣心甘情願跟著她,知墨,求你了,看在他這麼可憐的份上別恨我們母子了。”
她說著就要跪下,方知墨步上前一把按住,色厲內荏道:“安夫人,請你注意分寸,否則我可能要提前告別。”
“不不,你別走。”曾柔忽然死死的抓住他的手,眼裡卻倒影著秦木川,她懺悔的哭。“你看小然不愛辰羽,你得到小然輕而易舉呀,女人都是不禁哄的動物,尤其還是被自己那麼愛的人哄。你對她百順千依,甜言蜜語就好,她會體諒你所做的一切。我也不瞞你,我得了肺癌,活不長了,我這麼做就是想死的瞑目。”似乎怕方知墨懷疑,曾柔努力的解釋,儘管他已經懷疑了,可她相信阿良,只要阿良不說,沒人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