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這邊來?”
“就是離你們略微遠點,這不是有她大姑嗎,跟在你們跟前也沒啥差頭。”吳王氏就道。
張王氏看了看李氏,又看了看張氏,立刻就笑了。
“要是能找這近邊的,那還有啥說的。在她大姑身邊,比在我們跟前,我還放心。”張王氏就道。
連蘭兒連提了幾個話頭,想的是繞到她要說的題目上去。可是大家雖是說的熱鬧,卻和她想要談的正事越來越遠。
“說到定親,蔓兒和五郎,我看也差不多該定了。”連蘭兒就道。
“這倆孩子啊,都不急著說。”張氏就答道,“五郎和蔓兒年紀還小那,家裡這才過起來一點,枝兒定了親,我還要留兩年才讓她出門子,蔓兒更得多留幾年。……五郎那孩子,就跟書親,先讓他念書,親事啥的,等往後再說。”
“蔓兒的親事好說,有她吳三嬸和她舅媽,隨手就能挑個好的來。……就咱家五郎,這娶媳婦可是大事。最好啊,要知根知底,早點相看下,定了,這才穩當。”連蘭兒眼珠一轉,就又笑著說道。
吳王氏和張王氏交換了一個眼色,不由得都笑了。
“五郎的媳婦,可得好好尋訪尋訪。咋說那,五郎是大哥,他的媳婦,以後就是當家理紀,這一大家子交到她手裡,得讓我能放心。我琢磨著啊,得找個在家裡當姐的,家裡家外件件才拿的起來,照應弟弟妹妹啥的,也都應手。”張氏微微垂下眼皮說道。
“可不就該是這個打算。”吳王氏就呵呵笑道,“你看大姐,這不是現成的例子。在家裡帶過弟弟妹妹們,出名的利落能幹。這出了門子,那也是能頂門立戶,做當家媳婦。”
連蘭兒只得跟著也笑了。
又坐了半晌,還是誰都沒有起身。連蘭兒就有些坐不住了,再晚些,就要走夜路了。她那鋪子扔不扔的下線不說,張氏這邊,可一直沒開口留她。
硬要住下來的話,也不是不行。可是今天張氏說的話,是將她要說出口的話都給堵死了。她要再說,那就得去跟連守信說。連守信,應該能當得起張氏的家。可是李氏在這,這也是個麻煩。
連蘭兒就要下炕。
“大姐這是要走?”吳王氏就道。
“趕緊讓人把大姐的車叫來。”張王氏立刻道。
連蔓兒幾個孩子在西屋,聽得連蘭兒要走,也跟著眾人一起送了出來。前面已經得了信兒,車伕趕著馬車正趕過來,連守信陪著羅寶財和金鎖站在門口等著。
連蘭兒就飛快地跟羅寶財交換了一個眼色。
馬車過來,停在了眾人跟前。
“大姐,好容易來的,住兩天再走吧。”張氏往連守信那邊瞟了一眼,就笑著對連蘭兒道。
“我也讓大姐和姐夫歇一晚兩晚的再走。姐夫說鋪子離不開人,說啥都要走。”連守信笑道。
“不住了,等以後,啥時候閒了的吧。”連蘭兒笑的很開朗,又招手叫連守信,“老四,你過來,我跟你說兩句話。”
連蘭兒在前面走,連守信跟在後面。離的眾人稍遠了些,估計說話也聽不見了,連蘭兒才停住腳。
“大姐,有啥事?”連守信就問。
連家,連守仁是長兄,又是秀才。在家中的地位自不必說。而連蘭兒,雖是出嫁女,可她在連家的地位,也就僅僅次於連守仁。
這是周氏立下的規矩。
周氏在家裡的時候,經常將連蘭兒記在心上、掛在嘴邊,說話、做事,都將連蘭兒擺在前面。周氏將連蘭兒的利益護的嚴嚴實實,將連蘭兒的地位擺的高高在上。
比如說,每年應季的土產,周氏都要挑最好的,讓幾個兒子給連蘭兒送去。家裡若有了好東西,也要先留出一份出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