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們倆只跟連守仁家親近,並不屑於搭理枝兒、蔓兒、五郎和小七。
連蘭兒對連繼祖、連花兒和連朵兒,那才是真的親近。張氏和幾個孩子。從來就沒去過縣城的連蘭兒家,而古氏卻可以帶著連花兒和連朵兒,在連蘭兒家整月整月地住著。
周氏說張氏的壞話。連蘭兒過後雖不會直接對張氏甩臉子,但是那種冰冷的、隱秘地踩低,曾經讓張氏無比痛苦。
而他心裡,是希望這個做大姐的,能勸勸周氏,說說張氏的好。周氏聽連蘭兒的,連蘭兒的一句話,比他十句話都強。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連守信嘴裡喃喃地說了一句。連守信對待親人,他的心胸是溫暖、寬容的。對於連蘭兒這個大姐。他也願意走動。
不過……
“老四,你說啥?”連蘭兒說了半天,見連守信既沒答應,也沒拒絕,就又故意微微沉下臉來,“老四。你不會是覺得大姐家,配不上你家吧?咱老連家的人,做人都講究個厚道、本分。老四,你要是現在就瞧不上大姐家了,你讓大姐這心……大姐對你,可是十個頭的啊……”
連蘭兒微微蹙起眉頭,看著連守信的眼神帶著些可憐的神情,又帶著些責備。似乎如果連守信不答應,那就是忘恩、忘本,連守信他就不是個善良的好人了。而且還是看不起她,她很受傷。
軟硬兼施,硬中夾著些軟的,這是以前周氏拿捏連守信的絕活,萬事萬靈。而連蘭兒,她畢竟不是連守信的娘,所以她是軟中夾著些硬的。
這一手,對付連守信這樣的人,最有效。不過連蘭兒以前並沒有用過,因為用不著。
“大姐,”連守信果然有些招架不住。
連蘭兒看著連守信這樣,不由得眼中微露得色。
“大姐,”連守信的肩膀往後展了展,這才緩緩地說道,“大姐,咱親姐弟,是沒啥話說。別的事吧,都好商量。就是孩子們這婚事……”
“蔓兒年紀還小,我和她娘早就商量好了,要多留她在家待幾年。”
“那就先定親。”連蘭兒立刻道,“就跟枝兒似的,別人不等,我家金鎖等。”
“大姐,金鎖今年,都十七了吧。”連守通道,“蔓兒、和金鎖,年紀就差了好些。”
“我和你姐夫還差著八九歲那,你看我們還不是過的挺好。歲數大點,他知道疼人。”連蘭兒立刻又道。
“大姐,你還是趕緊給金鎖踅摸別的親事吧。”連守信見連蘭兒這樣,也只得將話再往透裡說。“這倆孩子,她們不合適。我們蔓兒,這兩年,都不定親。”
連守信都這樣說了,就是連蘭兒也沒法再打馬虎眼。
連蘭兒似乎有些傷心,她從懷裡掏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金鎖的事,你不答應就算了,金鎖年紀,是大了點。我孤零零一個嫁在縣城,這些年,哪天我都想咱這個家。老四,你看現在這裡,也就剩下咱姐弟倆,還有一個老三。就咱們最近,我就是想讓咱兩家更近點,能親上做親。我現在心裡,也就兩塊事,一是金鎖,二那,就是銀鎖,這閨女,比兒子還讓人操心那……”
連蘭兒說著話,就看著連守信。
“大姐,銀鎖年紀也不大,你和我姐夫在縣城裡,這兩三年,咋地也能找個合適、配得上銀鎖的……”
這邊正說著話,那邊馬車的馬好像突然受驚,往前奔了出去。
連守信急忙趕了回來,連蘭兒也只好跟著過來。
這會工夫,那車伕已經將馬勒住,正往這邊倒車。
這馬車是宋家的,是連花兒留給連蘭兒一家四口的。畢竟不是自家的車,而這大戶人家,即便是最下等的車伕,難免兩眼也沾上了勢利,心腸也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