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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小七眨了眨眼睛,點頭。
大家一起坐下吃早飯。張氏依舊不搭理連守信,幾個孩子也都低著頭,自顧自地吃完。五郎和小七就背了書包準備去上學。
兩個孩子都很有規矩。五郎一一和屋裡的人打了招呼,才往外走。小七也一一地和屋裡的人打了招呼,卻單單沒有招呼連守信,只是垂著眼皮在連守信跟前走了過去。
連守信頓時玻璃心了。
乖乖的、喜歡粘著他,他的寶貝小兒子小七,竟然不搭理他了。
連守信幾乎是不由自主地,跟在小七身後。
“小七,你跟誰都打招呼了,你咋不搭理你爹啊?”連守信追出去,問小七。
小七扭過頭,撅著嘴。他也不說話,就是用眼神控訴連守信。
“小七,走了,再晚該遲到了。”五郎在前面招呼道。
“哦,來了。”小七應了一聲,也不理連守信,扭頭就跑了。
連守信被晾在當地,秋末的風吹來,卷著幾片落葉,在他的腳跟前打了個旋兒,又吹走了。
將飯桌收拾了,張氏對趙氏和連葉兒囑咐了兩句,就要回酸菜作坊。現在連家的酸菜作坊又開張了,張氏就主要管著作坊那邊。連記早點鋪子這裡,由連守信看著。
連守信沒敢攔著張氏,他攔住了李氏。
李氏總是要給姑爺面子的。
“娘。”李氏坐在炕裡,連守信就側著身子,坐在炕沿上。“……他大姑是這麼提了,親上做親。可我並沒答應啊。孩子他娘跟我嘮著嘮著,不知道咋回事,就生那麼大的氣。”
“親上做親,這應該是好意。”李氏個性溫和,說話也慢聲拉語。“自己家的孩子啥樣,咱自家都應該知道。做親啊,都講究個般配,虧著自己個不好,也不能虧著人。孩子們不般配,這是一生的不如意。手心、手背地,那都是肉。……咱蔓兒的樣貌、人品是啥樣,咋地也得說個差不多的。那差的多的,也不能上門來說不是嗎。”
李氏的話說的很含蓄,直接說連蘭兒做的事不應當,說金鎖配不上連蔓兒,那不是李氏的風格。當然,如果換做是周氏,這個時候肯定是直接罵上了。
不過,連守信也聽明白了李氏的意思。
“自家的閨女,都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虧著自己個還沒啥,這一生的大事,要是虧著閨女,這當孃的會咋想?這比真拿刀剜她身上的肉還疼啊。你們老爺們心粗,哎。”
李氏說著話,就穿鞋下炕。雖然心裡還有很多的話,但是李氏不能什麼都說,就是這些她能說的,她也不便往深裡說。
“夫妻倆,沒有隔夜的仇。說開了就好了。你忙你的吧。”
“娘,這事,是怪我。孩子他娘對我、對我家裡的人,那從來都是沒說的。娘,你這一說,我就明白了。”連守信忙站起來道。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李氏笑道。
連枝兒、連蔓兒和張採雲就陪著李氏從鋪子的後院出來,繞過菜園,從西跨院的角門進了宅子裡,順道正好去酸菜作坊看了看。
酸菜作坊裡,張氏正帶著人忙活著。今年用的都是去年的老人兒,大家見她們來了,就都停下手,笑著打招呼。
“都是利落人。”李氏就笑道,“你們忙你們的吧。”
因為怕耽誤大家幹活,李氏只看了看,就出來了。
“娘,你先回去,我一會就來。”張氏就道。
“你忙你的,有枝兒和蔓兒陪著我那。”李氏道。
回到內院,大家就都到東屋來。太陽已經升上來了,陽光透過琉璃窗,灑滿了炕上,將兩間屋子照的亮亮堂堂的。
“還是這琉璃窗子好,透亮。”李氏上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