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將瓦蓋上,將碎了的、破了的瓦片清理掉,補上一些瓦,重新嚴嚴實實地蓋好。
瓦撿好之後,田道森走進屋子裡,不時地抬頭看屋頂上的三根新櫞皮,似乎感覺舒服了一些。
不過院子裡忙乎的小道長的感覺卻與田道森不同,那三根櫞皮剛撤走,換上三根新的。院子裡的陰氣便開始凝聚起來,陰冷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沈如山小徒弟吳松林突然感覺到一陣寒風吹過,不由得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打了一個噴嚏。
“松林,就稍微淋了一點雨,怎麼就感冒了?”張昌民問道。
“哪個曉得,剛才還好好的,剛剛被冷風吹了一下,好像就不對勁了。”吳松林揉了揉鼻子。
沈如山對肖大江很是不滿:“大江,早曉得不該把你喊過來。你看這事鬧得,害得我把田鎮長得罪了。這單活,肯定是做不下去了。”
肖大江歉意地說道:“沈師兄,對不住了。不過我也是一片好心。哪個曉得會搞成這樣!”
果然,田道森很快就和他婆娘曹琴過來與沈如山說事情了。
“沈師傅,今天我們就把工錢結了。這些傢俱我們本來是給我兒子結婚準備的。現在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情,這些傢俱也不敢再拿來用了。哪個曉得櫃子裡會留下些什麼東西?”曹琴說道。
“既然這樣,這工錢什麼的就算了吧。反正我們也就幾個工而已,就當我們給田鎮長幫忙。”沈如山哪裡肯要田道森家的錢?如果沒出這種事情,沈如山肯定是會收下工錢的。
肖大江也和小道長收拾了東西,當天就回了仙基橋。肖大江與小道長並沒有沈如山那麼多顧忌。仙基橋雖然在太平橋的管轄之下,但是肖大江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田道森官再大,也不能讓肖大江連農民都當不成。
倒是沈如山有些麻煩,他的香腳主要在太平橋鎮街上,在這裡得罪了田道森,以後在太平橋街上的業務開展就有困難了。而且田道森兩口子極有可能四處宣揚木匠師傅做局害人的事情。
田道森有一兒一女,兒子田瑞明今年二十三歲,高中畢業之後,就在鎮裡的火柴廠上班。跟同在火柴廠上班的女同事張秀芳談上了,準備扯證結婚。田道森女兒田安鳳在省城上大學,將來的出息更大。
田瑞明下班回到家裡,就往床上一趟,突然感覺有人盯著自己一般,連忙睜開眼睛,全身直冒冷汗。
“瑞明,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啊?”曹琴有些奇怪地看著滿頭大汗的兒子。
“媽,咱們家今天怎麼感覺怪怪的啊?”田瑞明說道。
曹琴心裡咯噔一下,連忙問道:“哪裡怪怪的,跟平時不一樣麼?”
“今天家裡感覺特別冷。到處都是涼颼颼的。”田瑞明說道。
“你這孩子。你剛剛還滿頭大汗,怎麼還說家裡涼颼颼的?”曹琴說道。
田瑞明搖搖頭:“是真的,感覺家裡陰森森的。”
田道森嚴肅地說道:“別疑神疑鬼。虧得你還讀了高中,怎麼還這麼迷信呢?
“我哪裡是疑神疑鬼,真的,我一回來,就感覺屋子裡涼颼颼的。啊切!”田瑞明打了一個噴嚏。
吃過飯,田瑞明回了房間。曹琴才跟田道森說起自己心中的擔憂。
“道森,你說今天白天那個小孩子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我們這房子的屋場地是不是真的是五鬼鬧宅之地啊?”曹琴問道。
“胡說八道。我們都是國家幹部,不要聽信農村裡的那些封建迷信。傳出去對我的政治生命影響非常嚴重。”田道森說道。
“在自己屋裡,你一本正經的幹什麼?我看瑞明說得沒錯,今天這屋裡就是一股涼颼颼的。”說到這裡,曹琴沒來由打了一個寒顫。
田道森其實也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