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昂是真的喜歡你。我們全家人都邀請你來我們家裡過聖誕。當然,如果安妮老師你聖誕沒有其他安排的話。”鑊
這位安妮老師雖然才來巴黎不久,卻很快博得了孩子們和家長們的喜歡。萊昂的母親也知道秦箏在法國是孤身一人,也擔心她在節日裡會覺得孤單。
秦箏感動,只覺心底有暖流湧動,“好啊,如果你們不嫌棄,我很榮幸能跟你們一起過聖誕。”。
孩子們都跟出籠了小鴿子般,歡快地奔進夜色裡。方才還一屋子的歡聲笑語,這一刻已經只剩下秦箏自己守著大片的寂靜。
只有掛在窗子上和聖誕樹上的彩燈在寂寞地閃。
秦箏面上的笑意也一點點地熄滅下來,望向鏡子裡幾乎是“活的聖誕樹”的自己,秦箏努力又向上扯了扯嘴角。
又是聖誕節了,歐洲各個國家都歡騰起來,可是刻印在秦箏心裡的卻是不想再回憶起的疼痛——曾經的聖誕,是碧笙跟鄭安琪,以及後來笛子的婚禮。
秦箏拿了大衣,走進門外的夜色裡。
到處都是一片歡騰,眼前不時跑過手持著焰火魔術棒的孩子。火光璀璨如星,照亮他們美麗的五官,映著他們的笑。
電話第五次響起來,秦箏垂首看向那個號碼——是衛嘉藍。秦箏深深吸了口氣,還是狠了狠心將電話扔回包包裡,今晚的第五次沒有接聽。
她明白,衛嘉藍是好意。在這舉國歡騰的節日裡,衛嘉藍當然不會捨得讓她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過。從一個星期之前,衛嘉藍已經不斷打電話來,問她對聖誕的期望和安排。可是秦箏都推辭了。
並非不孤單,並非不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暫時休息一下;並非是衛嘉藍不夠好,只可惜,衛嘉藍不是他。
秦箏裹緊了大衣走到橋邊去,垂首望橋下奔騰而過的河水。純白的石橋欄杆上,都裝飾了射燈,在夜色里美得宛如夢裡的城堡。整個背景都是靜美的建築與熱鬧的人群,只有她,彷彿不合曲調的孤單音符,嵌在畫面的一角。
因為弗朗索瓦醫生的一句話,她毅然離開了阿爾,來到了巴黎。只為了到巴黎第五大學來探尋有關放射性元素中毒的相關知識。衛嘉藍的父親死於放射性元素中毒,龍海生死前身體也曾經遭受過大面積的輻射……這不能不讓她想起碧笙。
其實她不懂醫學,更不懂化學,她有的只是一顆愛著的心,有一種愛人之間奇異的直覺。每天都像海綿一樣拼命汲取相關的知識,就算有的根本就是囫圇吞棗,但是她也想盡了辦法想讓自己多記住一個名字,多懂得一點東西。如果未來能用得上呢?哪怕一點也好。
為了謀生,她拒絕了衛嘉藍的好意,自己教法國孩子學漢語。拜祖國強大所賜,現在許多法國家庭想要讓自己的孩子學漢語,所以她有機會在巴黎順利生活下來。
來了巴黎之後,孩子們都喊她“安妮老師”。當初大學的時候上第一堂法語課,老師要求每個學生都取一個法語名字,秦箏當時幾乎想都沒想便給自己取了安妮這個名字。不是因為法國許多的王后和公主也都叫這個名字,也不是因為它本意裡的“善良、優雅”,是因為一首歌。
王傑,可能這個歌手許多年輕的孩子都已經不知道,但是秦箏小時後卻著實喜歡過這位浪子歌手。王傑有一首歌就叫《安妮》。
“事到如今不能埋怨你,只恨我不能抗拒命運。時時刻刻沉醉愛河裡,誰知悲劇早己註定。閉上眼睛想起你的情,難忘記你我曾有的約定。長夜漫漫默默在哭泣,心中無限痛苦呼喚你——”
“安妮,我不能失去你;安妮,我無法忘記你。安妮,我用生命呼喚你……永遠的愛你!”
那是一首哀婉的歌詞,當年少女方懂愁滋味的時候,就那樣猝不及防地深深烙印進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