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嘗不是另一個伴侶、另一個孩子?所以他今日此舉是為了救碧笙、救她,可是何嘗不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伴侶”和“孩子”?也正因此,所以蕭哥才能走得那樣義無反顧,那樣堅定不猶疑。
人這一生總有些事要堅定地去做,就算明知前方是疼痛,卻也該義無反顧向前去。
秦箏抹掉眼淚,將蕭亞林桌子上攤了一大堆的檔案,一件一件整理好,重新放回書櫃裡去。整理的同時,她也一件一件將那些檔案的內容大致瀏覽。鑊
整理辦公室容易,不過兩個小時,辦公室裡已經恢復了原狀——就像蕭亞林還沒離開。可是隻能是“就像”,因為星海此時已經沒有了蕭亞林,再遇到日常行政的問題,再沒有蕭亞林淡定的笑容和嗓音。
秦箏環顧辦公室,咬牙打通了蕭亞林妻子佩雅的電話,“嫂子,對不起……蕭哥被帶走了,是……”
莫佩雅在電話裡微微停了下,嗓音裡有輕輕的顫抖,卻似乎並無驚訝,反倒安慰秦箏,“秦箏你別難過。這件事亞林已經跟我說過。所以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佩雅在電話那端似乎在深深吸氣,舉重若輕對誰來說都不容易,“秦箏,我支援亞林那樣做。這是亞林自己的選擇,所以你千萬不必覺得抱歉。”
秦箏淚落下來,“嫂子,儘管你這樣說,我還是覺得非常非常對不起。因為,還有小囡啊……小囡才四歲,正是最粘爸爸的時候。”
佩雅在電話裡努力地笑,“沒事的。我會帶小囡去看她爸爸。”
佩雅的明理再度讓秦箏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收了線之後,秦箏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膝蓋,放肆地在蕭亞林的辦公室裡大聲哭出來。
原來身邊的人都這樣珍貴而可愛。她以前卻粗心地不知道。
“大哥,秦碧笙被放出來了。”
龍海生的辦公室,一片黑色的靜謐。龍海生背對著手下站在窗邊,看窗外天空的雲氣翻湧,手裡掐著的一根雪茄,已經凝了長長一段的菸灰。菸灰雪白,如雪紛落。
“大哥,費了不少周折,終於打聽到背後動手腳的人。是鄭九康。”
龍海生眉尖一擰,“鄭九康?”
那手下點頭,“我也很驚訝。當初秦碧笙跟鄭安琪已經就要結婚了,卻忽然退婚,讓鄭家面子大損,鄭安琪更因為那個事兒弄得瘋瘋癲癲的。所有人都以為鄭九康一定不會放過秦碧笙,誰能想到鄭九康非但沒有收拾秦碧笙,反倒這次的事兒上伸手撈他……”
龍海生將手上的雪茄點點團進掌心。珍貴的哈瓦那雪茄,瞬間在他掌心變做一團狼藉,“那個老狗!我跟他的賬還沒算呢,他倒是先跳出來跟我對著幹!別以為我爸倒了,D城就是他的天下了!”
“大哥,不過現在的確很棘手。雖然各個部門裡還都有我們當年養下的人,我們手裡也都掐著他們的把柄,不怕他們不跟著好好做事——只是,似乎各個部門都不能不賣鄭九康這位財神爺的面子。現在這個時代,什麼事兒都離不開財政。”
龍海生將揉碎了雪茄扔掉,“我明白。現在既然鄭九康出手了,那麼我們的遊戲規則就得改變。以前是玩兒借刀殺人,現在這條路就被截斷了,我們得自己出手了。”
那手下有所遲疑,“大哥,你的身份畢竟敏。感,如果親自動手而暴露出自己來——大哥,不敢保證我們能全身而退。到時候你一旦被限制離境,我們該怎麼辦?”
龍海生沒說話,只轉眸望大班臺上的相框。相框裡,爸和他並肩而立。那時候爸還年輕,還沒從部隊裡退下來;而他也還是個毛頭小子。爸每次帶著隊伍去野戰訓練,他也一定會跟著去,與戰士們一起摸爬滾打,讓他覺得特別快樂。
那次就是他逞能,非要跟著戰士大比武,一起跑5000米障礙,結果落在了隊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