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哦了聲。
二人結伴向內院走去。
“上一次多謝姐姐讓金哥兒來送錢。多謝姐姐記掛照顧。”丫頭說道。
原本不相識,也不知道說什麼。這句話讓春蘭哦了聲。
“金哥兒說多謝你照顧了。”她說道。
“金哥兒很好,那些事交給他做,我也放心。”丫頭說道。
春蘭愣了下,看著丫頭。
不過是客氣一句,怎麼這丫頭的意思,還真是她照顧了?
說話間已經到了路口,丫頭施禮告辭,春蘭看著她向另一邊而去。
“難不成,真是看她的面子?”她自言自語說道。
一個伺候傻子的丫頭?
春蘭搖搖頭,要是面子,也是程家的面子。
“姐姐,你回來了,公子要找那套大府墨。”
剛回到院子,就有小丫頭高興的喊道。
四公子愛墨,這些寶貝都由春蘭收著,她聞言笑了,自去找出來拿著進了書房。
“公子,東西送過去了。”春蘭說道。
程四郎一時都沒明白她說的什麼,那日吃酒時說的話,他說過就忘了,聽了春蘭提醒才想起來。
“好,好。”他不在意的說道。
春蘭遲疑一下。
“我還見到…娘子了。”她說道。
這位娘子在家中沒有排序,名字她也不知道,一時間不知怎麼稱呼。
程四郎哦了了聲,注意力在面前的書畫上。
“娘子,會說話,而且,長的,特別好看。”春蘭自顧自的說道,“如果不知道的話,真不像個痴傻兒呢。”
程四郎笑了笑。
“她只是心智缺,不是相貌缺。”他隨口說道,“叔父和嬸母本也不醜,她怎麼會長得不好?”
春蘭哦了聲。
“方才,二老爺叫那娘子的丫頭回來說話呢,不知道是什麼事?”她說道。
“什麼事,也是人家的事。”程四郎說道,收筆起身看著春蘭,“磨墨。”
春蘭忙應聲是,收心凝神磨墨。
這邊丫頭跪坐在屋子裡,面前是程二老爺和程二夫人,除此之外,門外廊下跪著一對老僕,此時喜色難掩。
“要把我送人?”丫頭神情驚愕,還有些慌張,“老爺,夫人,奴婢錯了,奴婢改,莫要把奴婢送人。”
她惶惶的叩頭,眼淚都出來了。
“傻孩子,是送你去過好日子。”外邊的老婦忍不住說道,“快謝過老爺夫人才是。”
丫頭依舊惶惶。
“那張老太爺你也認得,就是要送你去他家。”程二老爺說道,“難得他中意你的手藝,你去他家做個廚娘。”
“奴婢,奴婢,只想伺候娘子。”丫頭叩頭說道。
“你這傻孩子,跟著那傻子久了也變傻了不成?”外邊的老婦忍不住低聲喝罵道。
程二老爺重重的咳嗽一聲。
老婦叩頭縮身不敢再言。
“你,還不知道這張老太爺是什麼人吧?”程二夫人開口說道,看著眼前的丫頭。
其貌不揚,性子呆呆,這種丫頭擱在家裡一輩子也就是個粗使丫頭了,然後再做一輩子的最下等的粗使婆子,就如同此時外邊那個欣喜若狂的老婦一般,然後其子女再重複這個宿命。
“這個張老太爺,是大儒張純的父親,張純是誰,你或許不知道,但走出去,這天下人,有頭有臉讀過書的當官的沒有人不知道。”程二夫人說道,“開宗立派,弟子三千,天子也曾禮下問學,這便是有名的張江州,咱們江州府人眾多,但能被冠以人稱的,只有他一個。”
這個不起眼的老丈,竟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