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姑娘說道:“大哥,你不要傷心,給你吃糖。”這小姑娘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塊小布兜,小心翼翼的大開,拿出一塊紙包來,又輕輕的打來,紙包裡面只包著一塊糖,這塊糖不知道已經藏了多久,已經有化掉的跡象了。
這不知道是小姑娘藏了多長時間的糖,此刻拿給段子羽吃。
段子羽忽然覺得鼻子發酸,說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小姑娘說道:“我叫周芷若。大哥哥吃糖,吃了糖就不苦了。”小姑娘將糖推給段子羽,一隻手死死的捏著糖紙,顯然是捨不得。
段子羽說道:“不必了,芷若你自己吃吧,大哥哥不要的。”
周老哥察言觀色,說道:“段老弟,應該是無處可去吧。”
段子羽說道:“不瞞周老哥,我段子羽本就是江湖一浪人,天涯漂泊,相交雖多,但是知交無一人。何處可以有能有親朋故友能託付啊。這天涯逆旅的生活我也過夠了,生死等閒事兒。只是我將死之人,卻是麻煩了周老哥了。”
周老哥怫然不悅,說道:“你年紀輕輕如此不愛惜自己,實在大不應該,其他不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現在還沒有一個兒子,如此輕言生死,你對得起你的父母嗎?”
段子羽說道:“先父母早已見背。”
周老哥說道:“那就更不應該了,你們段家應該也就你一個人了吧,你更該將父母血脈給延續下去,說什麼生啊,死啊的。”
段子羽心中一動,暗道:“卻是我的不對了,我大理段家,原本是一國之主,如今落到國破家亡的地步,後輩弟子不肖,即便不能報仇復國,也不能任血脈斷絕,使得列祖列宗在地下,失了香火。我確實不能輕言生死。”
段子羽正色說道:“周老哥,受教了。”
周老哥聽段子羽如此說,微微點頭說道:“我不知道你遇見什麼樣的慘事,但是人總是要向前看的。你如果沒有地方去,我給你推薦一個地方。”
段子羽精神一震,他不願回武當,如果能不回武當的話,實在是再好不過了,當即問道:“周老哥請講。”
周老哥沒有直接說而是問道:“段老弟,應該又武功在身吧?”
段子羽沒有吃驚,畢竟練武之人與平常人有諸多不同,只要細細觀察總是能看得出來的,而周老哥也是明眼之人。他能看出來,段子羽一點也不吃驚,說道:“正是,家傳一些武功而已。”
周老哥說道:“這就好。江南有一位名醫,名為蝶谷醫仙。對江湖中人向來是來者不拒,從不刁難,一般情況下失不受診金,只收一張名帖。留下一個承諾。他日蝶谷醫仙有事相招,絕對傾力相助,而這張名帖,有人稱為命貼,號稱一帖換一命。段老弟可以去試試。”
段子羽眉頭一皺,暗道:“沒有想到胡先生,又弄出如此花樣來了。”
段子羽對胡青牛一點也不陌生,胡青牛是莫聲谷的至交好友之一,段子羽對醫術並不是太感興趣,但也往蝴蝶谷送過信,與胡青牛打過交道,而與段子羽一樣拜在莫聲谷門下的範言奇就大大不同了,他常常的拜訪蝴蝶谷,向胡青牛請教醫術。而這一段時間,範言奇一直在江湖行醫,甚至連師父大婚之事,也沒有通知到,不知道漂泊在何方,會不會在蝴蝶谷。
段子羽想到這裡,心中有些不自然,他有些不願意見到熟悉之人。
周老哥卻誤會了段子羽的表情,說道:“放心吧,胡神醫,醫德高尚,從來不做傷天害理之事,只是有些棘手之事才派發命貼。不會太過為難人,一般情況下也沒有什麼危險,段老弟,大可不用擔心。”
段子羽說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還請周老哥帶我到蝴蝶谷一趟,他日必有後報。”
周老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