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眼熟。
段江言平時不戴那副裝模作樣的眼鏡,只有出診才spy豪門醫生戴上金絲邊眼鏡。
這時候瞪著那雙警惕的大眼睛,一時間有點難辨認。
但這熟悉的警惕緊張表情,秦朔川沉吟半晌:“……恐龍?”
秦錦的人甚至連碰瓷都要學得一模一樣麼,從背後像炮彈一樣撞完人再自己摔倒?
什麼奇形怪狀的東西。
段江言嘴角嘴角抽了抽。他已經把那套睡衣火速捐給山區兒童了,並且單方面宣佈這兩個字是他的年度敏感詞。
不管眼前的男人是誰,再提這個詞他就毒死他。
服務生一左一右為秦朔川推開包廂的木門,李驍泉已經等候多時。
他川劇變臉般笑起來,諂媚起身迎上來:“秦董,您能百忙中賞臉過來,實在是我的榮幸,這杯酒我先幹了,您快請坐。”
段江言轉頭看向四周,秦董?秦董在哪裡?
我靠……本以為帥哥是秦家的什麼子侄輩,和自己一樣是個添頭。
此時他才震悚發覺是自己有眼不識泰山了,所以這位才是鼎鼎有名的秦家大少爺、年輕的新任家主?
李驍泉使了個眼色,瞪了瞪跟在秦朔川身後才找到路、差點遲到的段江言,讓他趕緊來坐自己身邊來。
等等,那秦錦呢?
秦家夫妻對秦錦明顯是寶貝的不得了,捧在手心都怕丟了,反而對這個兒子不太上心的樣子。
但這位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秦少爺?
難道是兄弟鬩牆的大戲麼。
老天爺,難怪他看我的眼神明顯不友善、居然不知不覺就站了隊在秦錦那邊,簡直倒了八輩子黴不小心參與這種事。
好在段江言只是小人物,他倆談專案,他就降低存在感悶頭乾飯不說話。
飯菜倒是不錯,食材新鮮一吃就品質極高,菜量少了點,架不住數量多。
秦朔川雖然年輕但的確是商界精英談判老手。一頓飯下來,把李驍泉的利潤砍得灰頭土臉卻又不得不咬牙接受了,屁顛屁顛討好著他、求他趕緊籤合同。
秦氏集團的法務把檔案重新擬定,李驍泉立刻起身遞筆,秦朔川又垂眸瀏覽了一遍談完之後的新內容,終於簽了字。
“合作愉快,秦董合作愉快!”李驍泉笑逐顏開,想安排之後的夜場娛樂。
秦朔川卻表示沒什麼興趣,簽完就不廢話了準備離開。
走之前,又看了一眼無聲乾飯的段江言,似笑非笑道:“恐龍醫生,你是真餓了。”
段江言隨即噎住,傻子也知道自己是被一語雙關嘲諷了,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只能皮笑肉不笑:“秦董見笑——”
見笑個屁。你為什麼不按霸總文人設出牌,這麼毒舌合理嗎?
大佬輕飄飄一句話,散場之後化作李驍泉恨不得咬死段江言的悲憤。
他不知道秦錦那天的微妙事故,只以為段江言真的只是因為吃太多才引得秦朔川不悅:
“段醫生!你要是餓了我可以加伙食費啊,你怎麼能在這麼重要的秦董面前吃這麼多!”
段江言心裡哼了一聲:恐龍當然比人類飯量大,多吃點怎麼了。
要不是你為了出風頭,暴力拖著我出診給秦錦看病,我會得罪秦家家主而且到現在還被叫恐龍?
司機開啟車門,見秦朔川的臉色有些發白,不由得擔心:“少爺——”
“去東洲壹號。”秦朔川閉眼靠著椅背,單手胡亂解開領帶和前兩個襯衣釦子,仍舊不舒服,“把天窗開啟。”
東洲壹號是集團旗下地產開發的高檔住宅專案,秦朔川留了一套別墅。比起住在不近人情又關係微妙的秦家,他更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