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得無一絲人氣。
他縱橫半世,殺人如麻,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屬下雲集,如今,卻落得孤家寡人,尋了幾年的妻子連面都沒見到又決絕而去,秦大王靠在門上,第一次察覺出人生中的孤獨、驚恐、絕望、淒涼、無奈,好像整個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丫頭,狠心的丫頭!要是你如此,老子怎會舍你而去?”
這一嘶喊,竟忍不住虎目落淚,伸手到懷裡,見那荷包還好好地,抽出發黃的紙一看,“花溶”二字,彷彿變成她盈盈的樣子,嫵媚多姿,在眼前不停地晃來晃去。一陣頭暈眼花,他喃喃道:“丫頭,你這又是去了哪裡?”
他看看包紮傷口的玄色布條,那顯然是從花溶身上撕下來的,又看看她留下的東西,彷彿還帶著她的餘溫,忽然想起她昨夜溫柔的照顧,心裡一暖,自言自語道:“丫頭,你終究還是記掛著老子!”
這念頭一起,只覺渾身增加了許多力氣,立刻迴轉身,將草地上的乾糧就著被火烤得滾燙的水全部吃了下去。
吃了東西,有了點精神,他提了旁邊的大刀,踉蹌著出門,辨別了一下方向,就往左邊的一條路而去。
沿途,到處是搶掠的金兵。宋帝雖然送去幾千美人,但皆為千夫長以上所得,又精挑細選幾十名處女,說是留作孝敬狼主。其餘的就各自分用,尤其是那些統兵元帥,多的包括公主王妃等在內分得一百多人;而下層官兵,百夫長以下根本分不到女人,為了爭奪女人,每天都要發生流血鬥毆事件。金軍統帥見此,乾脆明許他們縱兵在民間搶奪,往往抓住一女子,不管年齡,就輪流施暴。
秦大王雖然也幹慣了打家劫舍,但見到如此大規模的整體暴行,也不禁觸目驚心,加上國破家亡,身為宋人,縱使是強盜,也心有慼慼。他晝伏夜出,更是擔心花溶安危。所幸,越往外走,遭遇金軍洗劫的程度越是輕,沿途的一些小鎮小城,逐漸就有了一些人氣。秦大王身無分無,這一路,見到藥鋪就進去搶一些人參首烏之類續氣之藥大吃大嚼,若沒藥鋪,就沿途尋了草藥自行煎熬服用。吃喝無錢時,尋著有官府就隨便進去搶一些銀兩,又吃了不少霸王餐,如此一月,身子基本痊癒。
再行幾日,聽得沿途民眾擺談,說宋將嶽鵬舉狙擊金兵,連獲大勝,他一判斷,花溶若跑出去,一定會去找嶽鵬舉,便打聽一番,循了訊息去找“岳家軍”。
應天府。
已是二月末,連續幾個豔陽天,這一年的冰霜開始慢慢融化,春天,終於來了。
一輪血紅的殘陽漸漸沉淪西邊的天空,一點一點,徹底沉沒,原本冷清的府邸,新掛上了一盞大紅燈籠,紅紅的燈光透過上面描繪的宮裝麗人圖,顯出一種朦朧的豔麗。
兩名守門計程車兵正要關門,只聽得前方一陣“得得得”的馬蹄聲,一騎快馬直衝過來。
士兵甲大喝一聲:“來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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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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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九王爺納妃(2)
來人躍下馬背,快步走過來,作了一揖:“麻煩兩位軍爺通報一下,就說花溶求見九王爺……”
士兵乙但見夜色下的“男子”,身材瘦小,風塵僕僕,衣衫破舊,顯然不是什麼了不得的英雄好漢,又看她騎的馬,顏色雜亂,十分怪異。這馬正是“金塞斯”,花溶怕它被人認出,逃出來後,除了替它治療,又設法偷了包顏料,將它的皮毛染得亂七八糟,尤其是它額頭上那個標誌性的“王”型,更被精心修剪,染成了和周圍色澤一致,放眼看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