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衛嘉藍,像是可憐的小狗。
衛嘉藍就笑,“滑雪服不會穿,滑雪板也不會穿……還有什麼,凌空纜車也不敢坐,因為會恐高……還有麼?”
秦箏狼狽地紅著臉,“還有完全沒有滑過雪,如果沒有人扶著,根本站都站不起來……”
衛嘉藍湛藍的眸子在雪山的映襯下就更顯得清透閃亮,那眸光裡漾著毫不遮掩的促狹和寵溺,“哈哈……”
秦箏就惱了,“哼,你也別笑!我自己是個大笨熊,我絕對得拉個墊背的!你以為你是高手,你來了就可以自由地高山滑雪了?哼,甭想!你得在我身邊老實兒待著,給我當柺棍兒;等我摔了的時候,你得先趴地上給我當人肉褥子!”鑊
“哈哈……”衛嘉藍再度朗笑開。他的笑容比阿爾卑斯山的空氣還要透明,比天空射下來的金色陽光還要溫暖。他握住秦箏的手,“傻瓜,以為這就刁難住我了?我都願意……只要你答應,我願意放棄一切自由,就陪在你身邊。”
秦箏的臉騰地紅起來,不自在地轉身望向別處。已經有同來的人英姿颯爽地從雪道飛身滑下,像是雪地上鮮豔的大鳥。
衛嘉藍拉著秦箏坐上凌空纜車,柔聲說,“就讓我再放肆一天吧。我知道我的話對你來說是唐突,我發誓,過了今天再也不說。”
阿爾卑斯山的風,凌空而來。秦箏坐在纜車上,只覺頭腳都是一片清涼。那片涼一直漫過了她的眼睛去,讓她只想流淚。
好在這是山裡,迎面有風,所以她大可以說自己這是迎風流淚。
她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禱:如果有可能,請上天派一個天使來到人間,陪伴在衛嘉藍的身旁。這個男人,真的是很好很好;可惜她只能讓他傷心。
不知道是師父帶得好,還是秦箏本身有跳舞的底子,所以身子平衡感很好,總之兩個人沒練習多大一會兒,秦箏就已經基本掌握了滑雪的動作要領,可以沿著比較平緩的雪道,自己滑行了。
初生牛犢一般都是主動找老虎挑戰的,秦箏也不例外,沒滑一會兒便扯著衛嘉藍嚷,“帶我去看你說的那個‘藍寶石’!”
衛嘉藍每年都來滑雪,曾經在山坳裡發現一個天然湖泊,天光倒映,純藍碧透,美得就像這世間最為純淨的藍寶石。衛嘉藍在來時的火車上跟秦箏提起,秦箏便心生嚮往,想著要去看。
還是因為當年看《泰坦尼克》的緣故,秦箏總是對電影裡那枚純藍到讓人心醉又心碎的“海洋之心”念念不忘。尤其是最後一個鏡頭,當年邁的Rose將海洋之心投擲進深藍的海洋,隨著海洋之心的緩緩沉落,彷彿再度看見年輕的愛人從水波里冉冉微笑的那一幕,早已經在秦箏的心裡凝成了永遠無法開釋的疼。所以她才更要去看一看衛嘉藍說的那個湖泊。
衛嘉藍微微猶豫,“稍等,等他們滑完這個雪道,我們一起過去。”
秦箏有些心急,扯住衛嘉藍就懇求,“尊敬的皮埃爾先生,求求你就滿足一下鄙人這微末的小小願望吧——我們要去看的是這個世界上最為純淨的藍寶石啊,難道要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去?就我們兩個人去吧,那裡是該帶著虔誠的心,安靜地去拜謁。”
“就我們兩個人……”秦箏的這個說法撼動了衛嘉藍的心。明知道已經是痴心妄想,明知道已經是永遠無法企及的願望,但是當這個說法從秦箏口裡說出來,衛嘉藍還是無法抗拒。
“好,就我們兩個人。我們走!”衛嘉藍撐起滑雪杆,帶領著秦箏便向前去。
漸往前去,已經不再有平整的雪坡。衛嘉藍單膝跪下來,將秦箏的滑雪板摘掉。兩個人向前走去,攀越過積雪的山岩。
衛嘉藍伸手握住秦箏的手。秦箏微微抗拒了下,卻沒推開。這樣的積雪山岩的確危險,便只能任由衛嘉藍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