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最重要的。
活下來了,便要學會努力地,微笑。
醫生檢查完畢,示意病情情況良好,家屬可以跟病人說話。崔芬這才哇地一聲哭出來,奔過來握住秦箏的手,“秦箏啊,你可醒過來了。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嚇死媽了,媽以為你又要跟你爸一樣,一睡就再也不醒過來……”
秦箏輕輕握住崔芬的手,給繼母擦去頰邊的淚,“媽,我睡了多久啊?”
“你睡了十天啊,秦箏,十天啊……媽真怕你沉入深度昏迷裡去,那媽可怎麼辦……媽就剩下你一個女兒了,媽不能再沒有你了啊,秦箏啊……”
“媽!”碧笙冷而短促地出聲,想要阻止崔芬的話,卻還是晚了。
秦箏聽著便是一皺眉。一股鋪天蓋地的眩暈感狠狠向她砸下來,讓她的眼睛忽然適應不了眼前的光明,她只有再閉上眼睛去……
一滴淚,從眼角輕輕滑下。
“秦箏啊,秦箏,你又怎麼了?”
護士沒好氣地走過來給秦箏檢查,低聲呵斥,“不是告訴過你們,別讓病人情緒太激動!都控制點!”
秦箏緩緩睜開眼睛,望著護士搖頭,“護士小姐,我沒事。”
護士這才讓開。
秦箏靜靜去望崔芬,望著那個母親滿面的淚水。秦箏張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已經沙啞,“媽,笛子她……她?”
秦箏咬住唇,眼淚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下來。
“媽,都怪我。如果我能快點追上笛子,可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傻孩子,你說什麼傻話呢。媽怎麼會怪你?你盡了力,如果不是為了去追笛子,你自己也不會開車撞在山壁上昏迷了這麼些日子……都是笛子自己不小心,還有那個殺千刀的鄭安琪!”
秦箏眯起眼睛來,“鄭安琪抓到了?她認罪了沒?”
崔芬這才大哭起來,“抓到了,她也認罪,可是這又有什麼用!笛子是一屍兩命啊,就算鄭安琪用自己一條命來抵,也不夠!”
“媽,這些話慢慢再說。你先別讓秦箏太激動。”碧笙無聲走上來,架走了崔芬。
秦箏望著碧笙的背影,久久無聲。
其實相比而言,她自己是幸福的,她能夠躺在病床上,一切會讓她激動的話題都被醫護人員給遮蔽掉。可是碧笙怎麼辦呢?他就算無法承受,也只能強撐起肩膀來扛下來吧?
走到門口,碧笙忽然停步,轉頭望來,“想吃什麼嗎?我回去讓宋媽給你做了送來。”
龍天翔忽然怒吼起來,“秦碧笙,用你管麼?只要你別再來折騰秦箏,那就謝天謝地了!”
碧笙垂下眼簾去。
“我不餓。別勞動宋媽了。”秦箏輕輕出聲。
碧笙點頭,扶著崔芬轉身走出去。
房間裡陷入一片尷尬的寂靜裡。趙曼抬頭看了龍天翔一眼,這才走過來握住秦箏的手。
秦箏望著龍天翔努力微笑,“阿龍,這麼多朋友來看我,你幫我招待招待。我沒事,大家就也趕緊回去工作吧。”
龍天翔點頭,引著大隊人向病房套間的客廳裡去。
趙曼這才落下淚來,“秦箏……我不知道應不應該告訴你……”
秦箏也垂下眼簾,清淚落下,“曼曼你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我自己的身子發生了什麼變化,難道我還能不知道麼?從前我都不敢這樣仰躺著,肚子裡的小傢伙會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現在那裡是空的,我當然知道……”
“秦箏……”趙曼泣不成聲。
秦箏卻努力地微笑,“笛子去了,如果我的寶寶也能一路陪著她去,或許也能讓我安心。我的寶寶一定是瞭解他媽媽的心情吧,所以他才代替他媽媽陪著小姨一起走……他知